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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初晨的确觉得口渴,顺势接过,蜂蜜花茶甜渍沁口,格外润喉,她仰头干脆喝下整杯,又舔了舔发干的唇。

  覃阿姨微笑道:“还真是渴了,怪不得先生特意叮嘱,让我上来送水。”

  白初晨讶然,差点把刚刚过嗓的那口水给呛出来。

  她确认问:“先生交代?”

  覃阿姨点头:“就刚刚吩咐的,说天气炎热,怕小姐失水过多,缺了水。”

  也就是覃阿姨年纪大,没仔细琢磨这话,什么叫失水、过多?

  真是个新鲜词。

  白初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歪,但先生那话,外人听了不觉什么,可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可言说,春潮几次波涌,她哪会毫无感觉。

  他掌心掬了一汪水,待离开时,甚至还专门放于眼前,好奇凝了凝那片晶莹。

  这就是他所指的,失水过多吗?

  这不是故意作弄是什么……

  白初晨又羞又耻,无能发作,忍到覃阿姨关门离开,这才懊恼地拿过一只枕头,往自己脑袋上掩覆。

  不想见人,憋死也好。

  ……

  书房里,沈郁泽立于窗前,没有开灯,昏暗压抑的室内环境与外面的浓浓夜幕莫名相协,他习惯避过光明,与黑暗相融。

  凌晨两点钟,这个时间,院中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已静静入了眠。

  他却无丝毫困意。

  脑海里不受控制回想起很多画面,父亲的葬礼,母亲的婚礼,奶奶的灵堂,他着急去追母亲车子的慌促背影,以及亲眼看到她面对另一个男孩时百般呵护的殷勤。

  有些刺目,多么可笑。

  父母爱子,为之计深,但这句话并不适合所有的为人父母,或许就是有人,爱别人的孩子胜过爱自己的,那点血缘的牵连在他们眼里,没有分量,什么都不是。

  他也想到了白初晨。

  当初,在车上听小姑娘讲述自己父母及贫困的家境时,他心里有没有一刻的情感带入?

  或许有,也可能没有。

  孑然独行这么多年,他为了生存而首先练就的,便是一个‘狠’字。

  积怨多年,恨意蔓延,如今要让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独身承受自己所有负面情绪的发泄,作为他用于报复的一把刀,说实话,他当然觉得不光彩。

  可只有这样,才能令他死气沉沉如渊潭的心底,波涌起微弱的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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