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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只能硬着头皮去拦:“福晋!主儿不知是不是风寒,万一过了病气给您,可如何得了。”

听着声音的何嬷嬷也赶了出来,行了礼,接着话道:“福晋,您疼主儿,可主儿也不想您被她过了病气,还请福晋移驾。”

绿竹见状也劝:“福晋,不如您先回去,奴婢在这里候着,有什么,立刻去回您。”

高玉也恰到好处开口:“福晋,奴才也在这里伺候着。”

弘历留了他,本就是给后院看的。

他不在,但贴身太监高玉在,谁敢再招惹温晚?

虽说这大热天的,怎么可能风寒,但都拦着,福晋只能点头:“大夫诊了脉,立刻报于我。”

“是!”众人皆行礼应下。

绿竹也被留下,福晋只带着剩下的人回去了。

这样的兴师动众,温晚病了的消息,很快就人尽皆知。

“格格,钮祜禄格格病了,可就不能伺候爷了——”金格格的宫女欢喜的道。

等爷回来,总要进后院的,那时候的人人都有机会了。

金氏手里的杯子吧嗒落了地。

“她病了?”

“上午不还…”

金氏瞬间想到了某个可能!

她面色大变:“快去打听,她病的如何了?!”

“库房里有什么好药材,都取出来!”

“送去!”

平心愣了,不知道她的主子怎么这么上心,不过还是照做。

珂里叶特氏得了消息,也惊慌不已。

万一温晚真的是因为她们那几句酸话刺激的病了…

等爷回来,岂不是又得一顿处置!

“给我拿笔墨。”

“我要抄经。”

“给钮祜禄格格祈福!”

宫女不理解,但也照做。

高氏那里得了消息,却是最平淡的,只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才道:“若是明儿还病着,就让人送点东西去便是了。”

秀珠应下,也没有很放在心里。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钮祜禄格格本身就是娇娇弱弱的样子。

不过,这么容易病,倒是好事…

蔚兰苑。

先来的是大夫,府里常用的。

诊了脉,道:“格格是着凉了。”

“格格身子有些内虚,用不得冰,哪怕热的狠了,多出些汗也是好事,不该用冰的。”

何嬷嬷松了口气。

只是着凉,养养也就好了。

如此也知道格格轻易用不得冰,若是拖久了,那可就严重了。

“那为何格格还未醒来?”何嬷嬷又问。

“这——”大夫很是为难。

脉象上并无大事。

“兴许是格格累了,需多睡会儿,我开了药,先喂进去,再等两个时辰看看。”

何嬷嬷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听高玉说,这个大夫也是王府常用的,专给后院主子们诊脉的。

不过太医想必很快就到,再诊一次,再用药才稳妥。

送了大夫出去写方子,何嬷嬷问了高玉的意思,也是说先熬着药,但等太医来,再给温晚喂药,以防止两个人开的方子相差太大,总是优先用太医的。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何嬷嬷换了五六遍帕子后,太医匆匆而来。

是一直照顾温晚身子的那个。

废话也没有,直接诊脉。

诊完便道:“格格应该是睡着时着凉了。这屋子本就凉爽,偏又用了冰,格格其实身子内里受不住,累积下来,便一下病发了。”

这话倒是一样,何嬷嬷松了口气。

又问为何不醒。

太医惊讶,“不醒?可是唤了?”

“唤了!怎么都不醒。”何嬷嬷道。

太医皱眉:“先喝药,若一个时辰不醒,就扎针试试。”

何嬷嬷点头,一个时辰,等得起。

于是按照太医的方子重新备了药,春然亲自去熬。

只是温晚昏睡着,喂的有些费力,不过何嬷嬷有经验,还是喂了大半碗进去。

然后就是等。

太医在等,大夫也没走,高玉,许多,都在等。

何嬷嬷跟含珠更是一刻也不敢离开温晚的床前。

福晋也不时打发人过来问,醒了没有。

着凉,甚至风寒,都不要紧。

可醒不过来,是大事!

高玉不敢瞒着弘历,打发了两拨人人去园子里,先告诉吴书来。

一拨说的是格格病了。

一拨就是太医说着凉,到格格昏睡未醒。

还有一拨正备了马,只等着格格醒来的消息往那里送了。

高玉对太医扎针还是十分放心的。

一个时辰在众人的等待中很快就过去了。

但温晚还是未醒。

何嬷嬷担心不已,求太医赶紧扎针救命。

高玉也急了,一个着凉怎么会如此?

就是二阿哥,着凉高热不退,也能睁开眼叫爷一声阿玛的。

太医在众人的期盼着,扎了针。

按理,拔针时人就会醒。

除非生命垂危,已经不能再救。

但温晚只浅浅皱眉,若有似无的哼一声,并未醒来。

太医登时落了汗。

温晚格格上次自己折腾的,他扎针,人也能醒过来,虽说后来又昏睡过去,但起码扎针是有用的。

眼下却似乎没什么用。

高玉在屏风外等了一会儿,见里头毫无动静,心里一凉。

没醒?!

他定神,就要走进去一看究竟。

只见太医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高玉抓着人赶紧眼神询问,太医摇头,同他走了出去。

何嬷嬷留了含珠伺候,也跟了出去。

“太医——”两人同时开口。

太医苦着脸:“这针下去,还真没有醒不来的…”

除了死人。

高玉急的不行:“太医!您想想办法啊!”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不醒呢?!”

太医不死心,又去仔仔细细诊了脉。

还是那样的脉象。

“是我无能!”

“还是请院判来看看罢!”

高玉气笑了:“院判能不能来,您还不知道?!”

万岁爷病着呢!

太医除了这位本身就是伺候熹贵妃和宝亲王的,哪个不在圆明园候着!

“太医!人命关天!您想想法子啊!”高玉暗示!

这人命说的是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命。

爷前几日离开格格的时候,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若那日成了他见格格的最后一面…

高玉简直不敢想象。

太医被逼急了,忽的冒出一句:“古书有云,身体无恙而昏迷不醒,许为心存死志,属人力而不能及也——”

高玉跟何嬷嬷还有凑过来的许多,都惊了。

何嬷嬷早就知道温晚的想法,算是有了铺垫,但高玉不知道啊,太医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太医,莫要玩笑。”高玉脸色难看的咧开嘴。

“格格盛宠无双,怎会…”

谁都想不到这样被弘历疼着的温晚,会心存死志。

绝对不可能!

高玉已经开始怀疑太医是胡说八道,为了推脱罪责。

于是道:“太医不妨再好好诊诊,古书上的话,也不能尽信不是?”

太医点头,也是觉得自己昏了头:“古书不过是有这么句话,不能作为诊脉的依据,可眼下也不能再扎针了,再等一个时辰,若是还不行,便得药浴催一催筋脉,而后再扎针。”

“听太医的。”高玉也抹了一把汗。

何嬷嬷也去做药浴的准备了。

走到一半,想起了那只参,当初能救格格一次,这次兴许也能。

便问太医,太医却摇头:“格格身子无大恙,受不住这参。”

何嬷嬷只能作罢。

转眼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一番折腾下来,温晚依旧昏迷不醒。

福晋都急了,午膳没用几口不说,还亲自又来看了一回,虽然没进去,但态度在这里。

还请了太医询问,她心中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给温晚下毒了,但又不能明说,只问太医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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