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尾的少年3（1 / 2）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少年江流果怀疑自己在做梦，怎么回事？听说过天上掉馅饼的，倒是没见过流水送狐狸的，而且，那狐狸粉白粉白的，看着像桂花糕，看着好好吃的样子……少年流下了口水……

少年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下意识的还想去找找用作刷牙的柳树枝，青梅村梅果树多的是，其他别的树可是一棵都没有，这柳树枝还是上次从溪水里捞上来的，水神大方，这次改成送狐狸了……

一只手搭在小舟上，少年探出头来，湿漉漉的头发滴答滴答略微打湿了船头。

小船不大，小狐狸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围成一圈，长长的狐狸尾巴就占了一大半，少年突然觉得，可爱的东西大多是小小的吧，只有小而温馨的空间，才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陷进去，大大的世界，大大的烦恼都抛掷脑后了，只和喜欢的事物在一起。

江流果一手搭在小船上，一手划动水波，轻快的游回了岸上，把小船拖到岸边，确保它不会被水流冲走。

小狐狸还在睡梦中，吧嗒吧嗒着小嘴，还露出两颗小尖牙，可爱。

江流果把小狐狸从小船中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突然想到自己还是湿哒哒的，刚才来不及多想，都没有脱下衣衫就跳下水了，衣服都湿透了。

他依依不舍地将小狐狸放回小舟，快速地脱下衣服，随便找了处不高的枝桠，将衣服晾挂在上面，甩了甩头上和手上的水滴，这才跑回到小船旁，双手搭在船边上，下巴靠在手上，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小狐狸。

少年知道它是狐狸，是因为在树上看到过，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真正的狐狸。

小狐狸可真好看。

越看越像桂花糕……

鬼使神差般，少年迷迷糊糊的抱起小狐狸仔细的看了个遍，手掌在它柔顺的皮毛上抚摸着，那手感比村口的大黄狗好多了，少年心想。

江流果想把它抱在怀里不松开，突然想起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讲经日，广场上会临时搭建起一座木台，玄云宗来的老道士会在台上讲经论道，村子里的人大多聚在那里听讲。

自从青梅村被朝廷划归玄云宗管辖，村子里的官方思想就是黄老之学，清静无为，十分适合青梅村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

小狐狸还是没有醒来，江流果一只手将小狐狸抱在怀里，一只手拿起书袋背在身上，快步往村子中央的广场走去。

江流果的书袋只有几本道教经典入门书籍，像是道德经、冲虚真经、太上感应篇之类。村子书籍匮乏，也只有这些道教典籍可供读书识字之用。

穿过梅林，来到一条羊肠小道，江流果把书里的书都拿到手上，打开袋子口又用树枝扎了几个洞，将小狐狸放进书袋里，让它可以呼吸通气，再背上书袋去广场听老道士讲经。

“乾坤刚柔，配合相包。阳禀阴受，雄雌相须。须以造化，精炁乃舒……”

广场正中间，一座简陋木台高处，有一白衣鹤发，头戴玉清莲花冠的老道正在讲经，可惜没有童颜，相反容颜枯槁，要不然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

说是讲经，也无非是将本就玄奥难解的经文枯燥的复述一遍，但是广场上的人无论听得懂还是听不懂，都是安静无言，认真听讲。

江流果就在人群外围站着听，并没有挤到人群中去，一来他怕挤压坏了书袋中的小狐狸，二来他本能的对讲经的老道士有一种排斥感，总觉得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知道老道士念的是周易参同契的经文，就打开那一本书翻了翻，试图跟着老道士念的经文找到原文对照着看，好多认几个字。

突然有人拍了拍江流果的肩膀，他在江流果耳边悄悄道：“江流果，听这牛鼻子老道瞎吹牛有啥意思，和我一起玩上次的草坡滑滑梯吧，还是老地方，就在我放青牛吃草的那片山坡。”

江流果不用回过头也知道，说这话的人是他当作弟弟看的玩伴，一个叫张小果的比他还要小两岁的小老弟，前两年被善缘处的主事，道号清白的老道士看上，当了牧童，只好整天放牛玩。

张小果自幼没了父亲，跟娘亲住在村西边的梅西客栈，听说近几年他娘亲盘下了客栈，客栈经营一般般，主要就是招待一年也来不了几个的小村子的外来客人，倒是清闲。 其实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很清闲，经年累月的道教思想盛行，一年之中只有采摘梅子的时节繁忙一阵，将梅子运到玄云宗驻青梅村善缘处，再换回米粮，桑麻等生活用品，除此之外也不用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像张小果他娘那样开了个小客栈，从小村子外的人身上赚取几枚铜钱的倒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