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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向阳不耐烦:“我是修身养性了,这不是有几个粉丝自己送上门了,长的一般,在床上跟死尸一样。”

送上门三个字让钱安忍不住冷笑:“你不是死尸,在洗手间摇着屁股让人上人家都不上你。”

柯向阳混到这个地步,实力不够,脸确实不俗,此刻稍显狰狞,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钱安:“我说鬼话?你雪藏的那个沈帆星,当着七八个人的面说的,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脸?”

“你现在觉得公司装不下你了,可你也不看看,公司往你身上砸了多少钱,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周总监是总裁看重的人,支持他再捧一个顶流出来。你再不安分点,到时候真的有人能替代你了,你身上的资源能分走一大半。”

柯向阳没把钱安的话放在眼里,他自认为对于公司来说,他比那个所谓的周总监重要多了。

拒绝他的人屈指可数,柯向阳对沈帆星印象深刻,回想当时狼狈情形,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他怎么说的?”

钱安:“实话实说的,你自己是什么骚模样自己不知道?”

柯向阳知道这次的事把钱安气的不轻,走到门边把门锁上。

“我是什么模样?”他趴在黑木的办公桌上,饱满的P股轻晃着,夹起声音问着。

钱安腹部一紧,推开办公椅走到他身后:“孙导的戏面试的怎么样了?”

船入了巷子,柯向阳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嫌弃钱安,还是嫌弃试戏的事。

“你还说,你不是说定的我是男主,他怎么让我试戏的男三。”

钱安用力:“男三?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太子?”

柯向阳嗯了声:“那个姓周的,会让沈帆星出头吗?”

钱安爽的哼唧了两声:“听说他声音难听是因为长久没说话造成的,多练练就能好,如果声音恢复过来,那可是个好苗子,姓周的多少要安排个机会让他试试。”

柯向阳脸贴在泛亮的桌子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反手抓着钱安的胳膊,双眼阴笑道:“沈帆星不知死活的想踩着我上位,那我就帮他一把。”

钱安的啤酒肚晃荡着:“这么好心?”

柯向阳:“皇太子身边有个跟班太监,我看他挺合适,你把他弄过去,刚巧,不需要怎么说话。”

钱安把衣摆掖到裤子里,边系皮带边说:“别把人折腾的太过分。”

柯向阳是钱安最重要的艺人,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柯向阳的工作钱安事事上心,剧本都经他过目过。

剧中的皇太子残暴,他身边跟班太监的戏码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戏都是假的,不过柯向阳最会把握不住分寸的整人。

柯向阳直起身把裤子提上,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假发:“你头发掉的假发都快戴不住了。”

真TM的恶心,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习惯了,他凑上去的都是又老又丑的,凑上来找他的倒是身强体壮,腰力好的。

钱安坐回椅子上:“还能用,能让你爽不就够了。”

“你试的男三,男主是谁?”

柯向阳嫉恨道:“除了柏砚还能是谁,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一个个上杆子巴结。”

钱安皱眉:“我打听过,这个戏柏砚已经拒了才让你去试男一的,怎么又改口了。”

柯向阳:“这谁知道,你说我玩的花,他还不是私底下玩的更花。”

钱安点了支烟:“你怎么知道?”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哪天是不上热搜的?网友真是有病,我装的老老实实的不信,柏砚大模大样的约炮他们装看不见,艹。”柯向阳边说边把手机翻出来,找到热搜头条的页面扔在桌子上。

热搜第一,柏砚与美女同回酒店,共度一夜

沈帆星再次接到电话,是在一个蝉鸣的午后,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只有艺人部一个实习生给了他一个地址,另有一个剧组人员统筹的电话。

让他去剧组报道,又说了公司平等对待每个艺人,这次机会牵扯到他日后的资源,希望他好好努力。

六月的艳阳天,燥热的让人头脑发昏,沈帆星提着蓝色的行李箱,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垂着眸,再次踏上了离家的路。

火车站是世界的浓缩,沈帆星买的是靠窗的位置,他看向窗外,不去管走道上的纷杂。

“你好,可以帮我把行礼放上去吗?”

歉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帆星回头,笑着说好。

他身高有一米八,力气算不得大,但是也还好。

女生的箱子不知道装了什么,重的离谱,沈帆星手臂上的青筋陇起,只是埋在了白色卫衣下。

女生披散着头发,连声道谢。

三个人的位置,一个靠窗,一个靠过道,女生有意想搭话,但看沈帆星坐下后又安静的看着窗外,终究是没开口。

“这里,这里。”一个发尾黑色,发根白色的老太背着大包,手牵着五岁多的孙子,挤到了女生面前。

女生在心里哀呼一声,站起身让祖孙俩先进去。

“小伙子,劳烦你帮我放下行礼。”

沈帆星依旧笑着说好,把她的大包举过头顶,放在了上面的行李架上。

“奶,你不是说长头发的是姐姐和阿姨,短头发的是哥哥和叔叔吗?这个人长头发,但是长这么高,是男的女的?”

五岁的男孩抱着奥特曼,指着沈帆星大声问着。

一时间,整个车厢的人都望了过来,沈帆星的指尖僵硬了片刻。

沈帆星在别人的打量下坐回自己的位置,还不等别人收回视线,五十多岁的老人坐下后搂着孙子,伸手摸了把沈帆星的长发。

沈帆星猛的回头,老人似是没看到他的排斥,用长辈的口吻说:“男娃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不男不女的,我家孙子都不知道要叫你叔叔还是阿姨了。”

“你爸妈都不管你的吗?回去还是剪短的好,男孩子就是要清清爽爽的。”

说着又开始点评沈帆星的穿着:“都六月底了,你还穿长袖衣服,不怕捂出痱子啊!”

沈帆星偏头看向窗外,无声的拒绝着交流,等着她自己停下来。

六岁以下的孩子不需要买票,自然也没有座位,老人又是个胖体型,一老一小坐在中间,一会拿苹果,一会吃饼干嗑瓜子,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两边的人。

沈帆星说了声借过,背着黑色的包去了车厢连接处的位置站着。

“哈喽。”试探的招呼声响起,沈帆星侧身看过去,是刚才的女生。

见他望过来,女生局促的笑了笑:“我也受不了了,现在又开始对我说教了。”

沈帆星笑了笑没接话,女生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了半晌,终是好奇的问:“你就不无聊吗?”

沈帆星站了一个小时,她一趟一趟的过来了好几次,就没见他拿出过手机,只是看着窗外,安静的不像话。

沈帆星似是没懂她的意思,女生:“就是,你不玩手机不无聊吗?还是没电了,我这里有充电宝。”

她忙着去掏充电宝,沈帆星说:“手机有电。”

这两个月沈帆星依旧没出门,只是除了吃饭睡觉晒太阳外,加上了念书。

一日一日,从刚开始的磕绊,到现在的能正常说话。

女生停了动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送你副耳机吧!19.9买一送一的,你可以听听歌,要不然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她把没拆的耳机塞到了沈帆星怀里,尴尬的做了个笑的表情:“帅哥,活泼点啊!不开心听听柏砚的歌,我每次不开心都是听他,尤其是那首《算个P》,强烈推荐。”

似是怕被拒绝,女生说完小跑着离开,完全不给沈帆星拒绝的机会。

沈帆星笑了下,拆开耳机盒,把塑料封和纸盒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里面是一个带线的耳机。

插上耳机,沈帆星打开音乐软件,点开搜索框,输入柏砚两个字。

出来的头像是个侧身照,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到侧脸线条流利,双手插兜,一头银发中夹杂着少许的天蓝色,桀骜不驯的张扬。

沈帆星点开了那首歌名像是脏话的《算个P》。

前奏响起,是个很舒缓的走向,三秒后,是一个磁性的声音,随着音乐道:“听话,把音量调低。”

像是一个会恶作剧的人,伪装的温柔中是清晰可见的坏笑。

沈帆星迟疑了一秒,按了两下减音量的按键。

他的手还没放下来,耳机里柔和的音乐猛然变成了雷鸣般的狂响。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啊啊的大喊,他似是站在了悬崖之巅,风声呜咽着把他的吼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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