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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声中,声嘶力竭的唱着:“这个世界算个P......”

沈帆星脑子被震的有些发懵。

像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不管不顾的,把东海搅了个天翻地覆,柏砚的这首歌,就像是把世界搅成了天翻地覆。

洗脑又邪性,沈帆星不知怎的,低头笑了出来。

他听的出来,这个叫柏砚的音色很好,想来唱情歌定是好听的,不知道怎么唱这么......独特的歌。

车程四个小时,沈帆星站在车厢连接处,把柏砚的歌听了一遍。

没有一首情歌。

那首世界算个P,他听的最多,第一遍觉得好笑,第二遍觉得吵闹,第三遍时,沈帆星便安静了下来。

喧闹的歌里是对世界的抗衡,是认输的投降,是无边的荒凉,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死亡前最后的呐喊。

出了高铁站沈帆星打了电话,许是他说话轻柔缓慢的缘故,电话那头火烧屁股般的急躁,告诉他先到顺利酒店,到了再打电话。

沈帆星站在人来人往,来去匆匆的出口,礼貌的说了句谢谢,移开手机才发现对方早已挂断。

排队等出租车的队伍长的看不到头,沈帆星低头打开导航软件,上面说步行三个半小时。

沈帆星又看了看排队的长龙,拉着行李离开了长长的队伍。

可以去别处打车,可以坐公交地铁,只是沈帆星比较喜欢一个人在漫步。

那个人只说到了打电话,想来是不着急的,故而沈帆星选择了步行。

导航很准,他早上十一点下的高铁,走到时是下午三点。

沈帆星提着自己的蓝色行李箱站在酒店大堂一侧,统筹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只丢过来两个字,等着。

“祖宗啊!你就不能拿个行李箱装一装样子吗?”

声音似在耳边响起,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沈帆星被惊醒,他抬眸看去,第一眼是墨蓝色的头发。

顺着头发看下去,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骨结清晰的双手。

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脖子上挂着后戴式耳机,低头打着游戏,眉宇间都是凌厉。

沈帆星对柏砚的第一印象是危险警告,他无法和气势太盛的人真诚相处,就像是兔子见到狼的不安,可以表面装的若无其事,心里却会始终不能放松下来。

如果说沈帆星是温和的家兔,那么这个人的就是不被驯服的野马,因为野,所以像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危险,不易靠近。

他身后跟着个可怜的小助理,小助理背上背着包,双手推着两个行李箱。

喋喋不休道:“完了完了,陆爹要来砍死我了。”

打游戏的人头都不抬,声音懒散道:“我一个月付你两万的工资,行李箱都提不了,要你干什么?不想干我换人。”

小助理快要哭出来:“砚哥,你是我亲爹行吗?咱就偶尔装装样子,等下你奴隶助理的热搜上去,你经纪人,我陆爹要来砍死我的。”

跟着柏砚吃香的喝辣的,助理许辉回家过年祭拜祖宗,都念叨着让祖宗保佑柏砚火一辈子,他能当一辈子的助理。

可是看看,看看柏砚吊儿郎当,不认真做面子工程的样子,许辉心里没底啊!

那边的热闹和沈帆星的安静仿佛是两个世界,他看着两人说话,犹如看一副美好生动的画,就如同他站在楼上看楼下的热闹一样。

只是他忘记了,这里是酒店大厅,几个人在一个平面,他那么大一个人,那么专注的视线,怎么能不引人注意。

所以当柏砚的视线转过来时,沈帆星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一个小偷被人当场抓到。

喋喋不休的许辉随着柏砚的视线望过去,惊奇道:“砚哥,帅哥哎,还是长发帅哥。”

三步远的位置,柏砚随意的看了沈帆星一眼,随后停住脚,浓眉微微皱起,似是在回忆些什么。

许辉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又是一个得罪过的人吧?

他的视线太过犀利深邃,沈帆星犹如被一匹狼盯上,连呼吸都轻了又轻,浑身叫嚣着逃离。

“你好,我是柏砚的助理,你叫什么名字?” 背着双肩包,推着两个行李箱的许辉自来熟的打听着。

“沈帆星。”

许辉在脑中搜索了下,没搜索到这号人,试探道:“那你,认识柏砚吗?”

沈帆星迟疑了下,摇摇头,听过歌不算认识。

许辉心里的忐忑瞬间没了,快要笑成一朵花,转头一看柏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叫也不叫他。

忙说:“好好,不认识就好,我先走了,88,下次见。”

沈帆星点点头。

电梯门合上前一秒,许辉的脚伸了进去,边拖行礼到电梯里,边巴巴道:“砚哥,我这么尽责的助理,你不等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柏砚:“呵呵。”

柏砚:“怎么样?对方答应给你开多少工资,离职报告什么时候给我。”

许辉捂着心口痛苦道:“亲哥啊!我这都是为了谁,你动不动得罪人,我不是想知己知彼,去打探打探情况吗。”

电梯门开,柏砚看了眼走廊上的地毯,把手机揣兜里,伸手拉了个行李箱。

许辉想哭,恨不得他不帮忙,现在都没人拍照了,你拉行李箱有屁用。

“砚哥,你认识那个沈帆星?我看你刚才对着他皱眉的,我问他,他说不认识你。”

柏砚的脚步猝尔停下,转头问:“他叫什么?”

柏砚抬脚往前走:“不认识。”

柏砚眸光微闪,走廊上似是浮现了一张半身照,精致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五官和楼下大堂的那个人一般无二。

只除了头发的长度不同。

照片旁边是一句:沈帆星,自杀身亡。

许辉打开总统套房的门,先给柏砚倒了水,随后马不停蹄的整理行李。

等到把柏砚的衣服挂好出来,看到客厅的情形,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暖黄的灯光下,沙发和茶几中间,身材高大的柏砚静静躺在地上,头上是一个收了口的黑色垃圾袋。

窗外五彩缤纷的霓虹照过来,像是一把杀人的刀,许辉大叫了一声砚哥,手忙脚乱的往那边趴,都顾不上自己是不是摊上了命案。

只是刚爬了一半,“尸体”就坐了起来把头上的垃圾袋拽掉扔在地上,因用力太大,垃圾袋还破了个洞。

吓的屁滚尿流的许辉还保持着爬行的动作:......

柏砚揉了揉耳朵:“叫什么。”

许辉傻傻问:“砚哥你干嘛呢?”

柏砚又把薄薄的垃圾袋拿到手上,沉思道:“我试试这个死法怎么样。”

最后点评道:“痛苦。”

柏砚啪的一声关上门,许辉猛的大哭了出来,抓起电话就打给了柏砚的经纪人:“陆爹,我不干了,砚哥更变态了。”

把柏砚的可怕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最后用两个字搞定了许辉。

许辉擦擦眼泪,也行吧!

天明到天黑,统筹让沈帆星等着,他便老老实实的等。

晚上十点,酒店接待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犹豫了下,用纸杯接了杯温水走过来:“先生,我看你站了半天,一旁的沙发是供客人休息的,你可以坐着等人。”

说着把纸杯递过去,沈帆星接过水杯,笑着说了声谢谢。

接待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你要不再打个电话,这眼看都半夜了。”

沈帆星摇摇头,见接待还看着他,说:“他在忙,让我等。”

酒店接待:......

突然想起一句话,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但是看他真的认认真真的等,她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穿着高跟鞋的接待回到前台,和另一个人嘀嘀咕咕了一番,两人皆是无奈,表示爱莫能助。

其中一个看着沈帆星感叹道:“哎,这要是我男朋友这么认真等我,就算刚吵完架我都能原谅他。”

另一个回他:“这么帅,你会和他吵架?”

沈帆星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俊秀的脸上大多都是恬淡的神情,像是失去了人类的情感,出现任何事都不会让他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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