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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水荡起层层波纹,隔音一般的狭窄房间,沈帆星破碎的声音被捂在手掌中,他掉进了柏砚给与的爱意里。

沈帆星是个很乖的人,他拼了命的配合着柏砚,哪怕如风中柳絮,也尽量贴合柏砚的冲劲。

沈帆星一只腿微曲,安静的躺着,已经睁不开眼。

柏砚坐在床上凌乱的床单上,帮他涂抹着上药。

关了灯,柏砚再次把人捞在怀里,沈帆星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握紧他的手腕,似梦似醒的呢喃了句:“别生我气了。”

说完后,侧脸在柏砚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求饶般的撒娇。

柏砚有种突遭雷劈的错愕感,沈帆星把嗓子哭的发软发哑,那五个字带着清晰可见的恳求。

恳求着柏砚别生他气了。

柏砚揉了揉沈帆星的发,安抚他彻底睡去,心里的酸意直冲眼眶。

柏砚在黑夜里红了眼,这一刻终于看清,无论是床伴,还是包养,乃至恋爱,他和沈帆星两个人,都是和其他情侣不同的。

他爱上的是独一无二的人,常规的恋人相处,不适用于沈帆星。

他怀里的这个人,有自己的一套相处法则,不道歉,却会用自残的方式讨好他。

柏砚没看破,也就随了他,柏砚突然想起录节目时,沈帆星自己褪了裤子,自己pa到了桌子上,说不怕疼,流血也没事的样子。

沈帆星的感动和道歉,不会用言语来说,只是傻傻的拿自己来讨好他。

柏砚的心疼的有些难以呼吸,上一次他以为是例外,如果这一次还没想通沈帆星的心思,后面是不是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出现。

柏砚抚着沈帆星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沈帆星,咱们一起慢慢摸索。”

摸索出来他们独有的相处方式。

这一夜,沈帆星睡的很沉,柏砚却没怎么睡着,那条沈帆星自杀的新闻页面,在他的睡梦中一遍遍出现。

最后犹如被人拉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那里有坐在地上的沈帆星,他手里拿着黑色的垃圾袋,歪着头看向柏砚所站的位置,单纯如孩童的双眸疑惑了好一会,最后柔柔的笑了下。

柏砚犹如成了一座雕塑,无法说出呼喊,也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只能看着沈帆星把垃圾袋套到了自己头上。

柏砚猛的惊醒,像是溺水的人刚从大海逃生,眼里都是惊恐。

沈帆星正在捡地上的狼藉,听到动静回头看他:“怎么了?”

柏砚掀开被子下床,顾不上穿鞋就去抱住了沈帆星。

沈帆星手指插入柏砚的发间,才发现柏砚的发根都是湿的:“做噩梦了?”

柏砚抱着他嗯了声。

手往下碰了下沈帆星的pg:“还难受吗?”

沈帆星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垃圾桶,柏砚抱他又抱的紧,只能无奈的垂着胳膊:“还好,你做什么噩梦了?”

柏砚松开他:“梦到垃圾袋成精了。”

沈帆星无言以对了,这梦,听着是挺吓人的,不愧是看个恐怖片都只是被吓的发抖的柏砚。

对这个梦,沈帆星实在是做不到共情。

不过却因为柏砚的拥抱心里安稳了不少,柏砚应该没在生气了吧?

他昨天算了的话脱口而出,伤了自己,也伤了柏砚。

柏砚踢了下一旁的垃圾桶:“以后别用垃圾袋了,买一次性的垃圾桶吧!倒垃圾的时候直接扔垃圾桶。”

沈帆星:......

沈帆星脸上写着两个字:有病。

柏砚想想也觉得像有病,强行补了句:“看见垃圾袋就烦。”

特别是黑色的。

沈帆星把手里的盒子扔到垃圾桶,认真的问了句:“你觉得你和垃圾袋,谁更重要?”

如果要男朋友的代价是一辈子不能用垃圾袋,一般人是会选垃圾袋,还是男朋友?

沈帆星觉得,估计有不少人会选垃圾袋。

“你说什么?”柏砚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

沈帆星因柏砚的震惊有一瞬间的心虚,这个问题有些幼稚。

“我说垃圾袋很重要。”沈帆星道。

柏砚说:“不对,你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刚才问我,我和垃圾袋谁更重要。”

沈帆星顺着他说:“嗯,你觉得谁重要?”

“当然是我重要。”柏砚想也不想的回。

沈帆星淡定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说着进了洗手间洗漱。

柏砚把刚才的对话理了一遍,这事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沈帆星,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垃圾袋重要?”

沈帆星刷着牙,转过头看他,含糊了一句:“你觉得呢?”

柏砚:“我觉得当然是我重要。”

沈帆星点点头:“嗯,肯定的,我也是这样想的。”转回头去漱口。

他的头发松松绑了一道,依旧是有些凌乱。

柏砚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终于想明白了哪里不对劲。

一时有些乐了,是气的:“沈帆星,这两个是可以一起比较的吗?在你心里,我是和垃圾袋同等地位的?”

沈帆星洗了脸走出来,蹲在地上系垃圾袋:“垃圾袋虽然便宜,但是很重要,每一天都不能少。”

所以柏砚能和垃圾袋并排,不是折辱。

柏砚盯着沈帆星看了又看,这次是真心的乐了,踢了下沈帆星的脚尖:“你砚哥我要不是聪明,你这拐弯抹角的告白我都听不懂。”

沈帆星:???

算了,他开心就好。

垃圾袋放在门口,沈帆星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你想吃什么,我网上买点菜过来。”

柏砚猛的勾住他的腰,把人抱在了自己腿上。

沈帆星下意识按住他的肩,让屁g悬空起来。

柏砚:“还很疼吗?”

沈帆星眼尾露出些许的温柔:“还好,歇两天就好了。”

柏砚在他唇上偷了个香:“叫外卖或者出去吃,我又叫许辉找了几个房子,我们去看看。”

“不用找房子了。”沈帆星坐着确实不舒服,索性就趴在了床上,拿着手机点开了买菜软件。

柏砚侧身问:“为什么?”

沈帆星说:“下一部戏的拍摄地是北京,周姐说,公司明年要把重心移到北京,我这部戏拍完,直接把房子租在北京。”

手机掉落在床上,沈帆星被激动的人翻了个面,似是有条大型犬在他脸上亲着。

沈帆星忍了几秒,随后一巴掌拍在了柏砚的头上。

柏砚丝毫不恼,只抱着他笑个不停,笑声爽快如流水。

沈帆星被他压着,看着天花板也轻笑了下。他能理解柏砚,北京,那是柏砚的地方,有朋友,有家人,是他长大的地方。

如果跟着沈帆星在上海,会丢失很多。

沈帆星听到去北京的那一刻,其实心里是种松快,这样挺好,不用柏砚来为他付出。

沈帆星其实有些害怕别人对他的付出,因为最后很大可能会成为怨怼。

“到时候砚哥带你玩。”柏砚挑了挑眉梢,张狂的不成样子。

沈帆星忍不住失笑:“好。”

砚哥,他的砚哥。

相比较玩,沈帆星更喜欢窝在家里,不过这一刻,他不想扫了柏砚的兴致。

沈帆星点了些菜,和柏砚头靠着头躺在床上,他听着柏砚说着北京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沈帆星嘴角笑着,眼神有些许的荒凉,心里开始有了忐忑不安。

一个画地为牢的人,要走出去之前的恐惧。

沈帆星的单子备注的是放在门口,手机提示已送达,他起身把菜拿了进来。

一条鲈鱼,一盒新鲜的排骨,还有茄子青菜,外带着一些水果。

袋子提到台面上,沈帆星一样样的拿出来。

做饭其实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做饭俩小时,吃饭二十分钟,刷碗二十分钟。

沈帆星说不上爱做饭,只是他们俩人有一天的时间,总要做点什么消磨。

俩个人窝在家里,自由自在的相处。

腰又被人从后面揽住,沈帆星垂着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

“我去《三旬九食》的路上,看了录播和别人剪辑的视频,心里一直骂你傻。”柏砚喉结滚动,忍着耍流氓的冲动说。

“帮我把水果洗出来。”沈帆星懂他的意思,把水果放在一旁后又说:“老人不都说,吃亏是福。”

柏砚松开他,啧了一声:“那这福给别人吧!”

和沈帆星相比,柏砚确实算是手笨的,只能站在旁边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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