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漏夜时刻(1 / 2)

  田有海这会儿也无精打采的商量,一块儿长大的,老太太善人还给过他几顿饭吃,“等出洞子了下了棺,就腾出屋子来吧,我看教堂里面不错,先去住着,后头跟那洋傻子我说几句好话,去衙门里面县太爷也当得。”

  真是恨啊,这会儿王乃宁恨不得锤开他的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粪,“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啊!”

  错在跟你这样的人玩到大,上辈子不修,这辈子好大的福气遇见了你,也不知是不是抱着你老婆孩子跳井了,要债来的,闭口一句话不说了!

  --------------------

  第8章 漏夜时刻

  桑姐儿睡的时候都夜里两三点了,早上五六点钟家里就来人了,三天里九次浆水,一趟一趟的往西南方向送,累的人麻木,闭眼睁眼只觉得头昏脑胀了。

  王乃宁更是一夜没睡,陆续本家侄孙在前,后有儿媳侄媳,桑姐儿这个孙女是要压在最后的。

  清晨的湿气带着泥土的芬芳,人的感官也无限的放大,哀嚎哭泣在一次次的跪拜里面嘶哑,远处红日露出一点绯色在连着天际的山林里,水井处的扁担“吱扭扭”地撒向菜地。

  一氏族人长龙一样的队伍缓缓地行进,宋遵循约见雷天生被拒,雷天生拒绝和谈,只提要求。

  他昨晚也是一宿没睡,跟两地掌柜的谈了一晚上,形势大坏。今日便赶路回州府回话,等队伍过去后,车夫才路过犹冒着青烟的祭台。

  宋旸谷手里捏着一颗枣核儿,掌柜的投其所好的小玩意儿,里面微雕青城十景。他掀起帘子往外,看不清前面的捧杆孝子,收回视线,只看见一个小孩儿,矮墩墩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头上缠着白布,一边走一边散开了掖进去,手脚显得愚笨。

  桑姐儿不懂为什么白布不能打结,一律白色的绑腿,缠腰以及头巾,只能一圈一圈掖进去。她自己掖进去的,走到半路就散开了,人又困顿,两只手木喇喇地来回拉扯。

  最后前面记不清哪一房的嫂子扭头怕她跟不上,帮她缠起来了。

  草草吃几口,家里人都是自己找吃的了,有做酒席的大师傅一律只给客人做席,凡自家中人,大约是为了孝道而自苦,没有专门的饭菜。

  她掐着一个比脸大的饼子,一半掰开了拿在手里,一半大口吃着,也没地方坐,只站在厅门口看着账房先生跟王乃宁说话,“二爷,账面上钱没有了,您看——”

  一项项花销,王乃宁看的心惊,不觉才两日钱就用完了,这还是省着用的,“我再去取,有什么事情您照应着。”

  老太太藏着银子的,他知道。

  桑姐儿抱着饼子跟他后面去内院,卧房锁死了,钥匙王乃宁拿着。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