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 2)

  结果聂槐安这一等便等到了亥时。

  两个孩子来过被他赶回去睡觉了。

  屋子里就留着桌上的一盏油灯。

  夜渐渐深了,窗外冷风阵阵,吹得树梢沙沙作响。

  聂槐安无缘由地相信司珩说他今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且极有耐心地等。

  一直到亥时将过,他才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如果司珩不想让他听见,那他怎么也不会听到的。

  聂槐安想了想,大概是自己桌上留着的这盏油灯让他知道自己还没有休息。

  果不其然,司珩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还不睡?”

  聂槐安:“这几日没有见到你,我以为你是决心不带我去了。”

  “我只是去做些准备。”

  “出门的准备?”聂槐安问。

  司珩嗯了一声,走到他面前,“是给你的。”

  “我?”聂槐安很惊讶,“给我的?”

  “弄坏了很多,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司珩声音极平极淡,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般轻易。

  聂槐安闻言不明所以,直到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展开了他的五指,把一个触感平滑的还有些凉的东西放进他的手里。

  作为一个十四年不曾见过光明的瞎子,聂槐安几乎在拿到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司珩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他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胸口里填满了各种情绪,他不由自主地抚摸手里连竹节都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平整的竹竿,脑海里慢慢浮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竹林里,抱着竹子仔细打磨的场景。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亲眼得见的,但他能够想象得到。

  这就是他这几日不见踪影的原因。

  好半晌,聂槐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低哑:“......谢谢。”

  “嗯,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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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丑时过半。

  聂槐安躺在床榻上根本找不到一点睡意。

  多次酝酿无果后他干脆放弃了,坐起身摸索着将那根就倚在床榻边的竹竿拿过来,用手细细地抚摸。

  比起他上一根在长宁坏掉的竹竿,这一根实在要粗糙很多。

  要想打好一根竹竿,从竹料上的选择就已是相当不易,太软的不行太硬的不行,要在竹林里找足够韧的竹子,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耗费心神。

  他九岁那年拿到的人生第一根竹竿就是他师兄魏崇英亲手打的,后来他个子长得太快,在魏崇英继任宫主之位后,他遍寻各种名贵竹料所制的竹竿。

  那些竹竿现在还在他枢阳山的院子里,挂了一整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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