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瞥了眼旁边整齐的衣物,还有桌上那碗药,季堂心下一软,走上前,柔声道:“这么晚了,不回去在这儿等我作甚?我不会照顾自己么?”

  他伸手替夏桃抹了泪,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道:“好了,别哭了。”又拉她坐下:“这里是军营,你来多有不便,下次别再这么麻烦。”

  夏桃拭泪一笑:“找人热下药,都凉透了。”

  虽季堂临睡前传令,今晚务必严加防守,可还是出了事。

  先是军营四角同时起火,又恰好起了大风,风助火势,一时烧红了半边天。士兵们狼狈不堪,季堂惊醒后,直奔刑房,结果那几个看守初冬的将士,皆倒地而亡。

  他查了伤口,伤在颈部,一招毙命,只怕他们临死前,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

  季堂胸口一闷,竟喷出一口鲜血来,众人惊慌。

  看着此时的一片狼藉,季堂忙压下嘴里的腥咸,连发几道军令,闭金州城门,搜逃犯及党羽,还有详查军中奸细。

  对方清楚知晓营中分布,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必有内鬼助其一臂之力,更是算准了起风时刻,趁所有的事还没有眉目前,一击即中。如此连环缜密之事,做得真是干净利落。

  可他再转念一想,初冬蛰伏多年,今日故意露出破绽,也许原本就是计划了今日动手,那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凭着多年直觉,季堂察觉到有股危险正慢慢临近,他连夜写下一道加急折子上京,述事情经过及自己之失职,请圣上下旨发落。

  金州城里人心惶惶,街上整天都是官兵在巡逻盘查,可过了近一个月的光景,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最后搜查的范围扩散到整个平丘,可还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京师的圣旨也下来了,因牵涉朝廷从二品副将通敌叛国一事,兹事体大,务必严查去向。而此逃犯乃庞阙亲信,由他一手提拔,于是定庞阙治军不严识人不清的罪名,暂停一切职务,闭门禁足,罚一年俸禄。

  圣旨末了,着大皇子修文暂领平丘所有军务,彻查此事,平丘知府文远如协查。

  朝廷哗然,怪道一年多不见大殿下在外走动,原来是躲在了平丘,藏在了庞阙身边,只有徐之奎暗暗叹息。

  而与修为朝夕相处的士兵们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位与他们同甘共苦,比他们练得更为勤快的,竟是皇子?他们不由得都在心底更为钦佩这位殿下。

  修文接任后,端的是稳重老成,先发初冬画像于全国各处衙门,再从各营抽调兵马,以二十人一组,分片巡查,而其他军务安排的亦是井井有条。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