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20(1 / 2)

  长青见文墨没了往日包裹周身的锐利,又难得调侃说笑,不由挑眉,啧啧称奇,他捉住正摇扇的素手,那人挣了挣,未得脱开,只得赌气侧过身去。

  两手皆白净,一修长,一纤细,指尖纠缠之间,他那颗起落不定的心,似有了个安定的着落,连彷徨之意都退却几分,他落了个吻在其间:“墨儿你若生男,朕便立他为太子,若生女孩,那朕必捧于手心集万千宠爱着,不叫人伤她一分一毫。”

  文墨自然知皇帝此话是何深意,她心底涌上一波波的浪涛,有些柔柔拍在岸边,是点点的甜,有些却高高卷起,然后重重甩下,变成深深的惊。她一瞬间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皆尝了个遍。

  遥想不过是去年,独自一人进得这深宫,文墨对皇帝,只有姻缘被毁的不甘,背弃所爱的不堪,还有些莫名的抵触之意,可不知怎地,一点一滴皆推她走到这一步,现在更多的,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时不时在心底泛疼作祟。

  直到那日葡萄藤架事后,文墨终意识到心底这些变化,她整日惶惶然,不堪更甚,思虑更浓。

  重情守诺四字,原是她的立身之本,可未料自己竟有一天,会……文墨不敢再想,亦只能尽量躲着,用最尖酸刻薄的话来掩饰自己,亦刺伤他,以期逃离。

  可自经历昨夜之事,文墨不得不承认,他曾经的话不错,“他们永远都会盯着你,只盼你一不留神犯了个错,就会死死抓住机会,然后将你拉扯下来,让你今生今世不得再翻身!”

  这一刻,她脑中纷繁杂乱,文墨想不明白,也不懂究竟该怎样面对眼前这人了……是恨,是爱,是拒,是畏,还是孤海中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心中几番挣扎,文墨终回过身来,四目相对之间,微微勾起一抹苦笑,软声叹道:“臣妾不求其他,但求平安度日。陛下,多少的荣华富贵,都抵不过现世安稳。”

  长青看她今日难得的乖巧顺意,也不再置气,他只道文墨还在记恨昨夜陷害之事,遂搂她入怀,好言宽慰:“墨儿,朕穷尽一生都会护你,别担心,且再忍耐些。”

  ……

  畅心殿的东梢室,四周竹帘半挑,日头低低半照,是个极凉爽的小室,长青携着文墨走进去时,宁妃已在了,淑妃半依在靠在枕畔。

  见帝后二人来了,宁妃忙起身请安,淑妃亦挣扎着要起,长青快走几步,坐到床榻边,摁住她的肩头,免了她虚礼。

  这次出宫的随行太医姜韵立在一旁,长青便问了些关于淑妃身孕之事,姜韵一一禀来。

  早有内务女官遵令将彤史捧了过来,文墨据太医所言,核下日子,其实也不用怎么核对,自两位妃子入宫之后,皇帝多半留宿在淑妃宫中,极少时日在宁妃处,他若是来了咸安宫,二人总是要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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