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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像是陷入了难题,目光一直盯着那道公式,弯唇微嘟着,姿势原因,宽大的白袖领子有些下垂,现出锁骨。
宁澜的锁骨纤细,瓷白,又不像女生那样嶙小,他的偏骨感,像是艺术品,脸也像艺术品。
封霆感觉喉咙突然有点痒,他想起那天在锁骨上看到的红痕,又有点烦躁,想……用什么把上边的痕迹狠狠擦掉。
他开始觉得闷热起来,第一次觉得夏天会这样热得黏腻,明明才初夏,还没到盛夏,雨势又变大,在潮湿的暴雨中淅淅沥沥,空气被衬得寂静。
终于,他开口。
“宁澜。”
宁澜被打断思路,看他:“怎么了?”
那是一双带点魅惑的眸,直直看过去,又染着纯粹。
封霆避开那目光,滚了下喉咙:“衣服放好。”
“哦。”宁澜往自已身上看了看,将刚才挠痒卷起来的半截衣角放下去,然后继续琢磨那个公式。
封霆轻轻吐出口气,他觉得是天气原因,太热了,所以心也浮躁。
“想通了。”宁澜欢快说,“再学一点就结束吧。”
封霆看了眼时间,明明才过去五分钟,为什么感觉那么漫长。
“明天再学吧。”封霆站起身说,语气有些淡。
“哦,好吧。”闻言,宁澜也没问为什么,可能觉得封霆想休息了,毕竟不知不觉又学了快两个小时,已经快十点了。
“那早点休息。”他说。
封霆回了房间,有些莫名烦躁,开始整理东西,一般整理东西能让他静心,可他今晚不愿承认自已心神不定,只是恰好想整理东西了,绝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他暴躁地想。
整理完,电话响了,是封母。
封霆接起。
“封霆,你现在住公寓还是朋友家啊,家里装修完了,可以回来了,就改了下布局,墙也重新拆了下,我把地理位置好的那间花房改了下,光线很足,也宽敞,你猜我改成了什么?”
“改成了什么?”封霆顺着封母的话问。
封母满意:“改成了你将来的婚房,大着呢?”
封霆:“……”
封母:“家具什么的就你们自已去选了,我怕我选的你们不喜欢,旁边的客间我砸了,改成了衣帽间,还有浴室,我也给你们留够了房间……”
封母越说越兴奋,好像封霆明天就要结婚,封霆无奈抚额:“妈,知道了,没事挂了。”
“诶,你就会说这句吗,我话还没说玩呢,装修队还没回去可以改,你这几天可以回去看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他想说“明天回去”,又想起什么,顿了下,过了几秒才说,“过几天回去。”
说完,懊恼,为什么过几天回去,答案显而易见,只是好人做到底而已,他这么告诉自已。
封母接着问:“为什么过几天回去,你在学校还有事吗?”
“嗯……还有点事。”
封母没再说什么:“行吧,我和你爸还在旅游,到时候不满意等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再改。”
这次是封母先挂电话:“先挂了,回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结束通话,窗外的雨好像更大了,像落在人心上,无序,杂乱,夏天的粘腻,空气闷得像要掉下一层。
雨夜黑暗中,封霆躺在床上,心烦意乱,隐约又有失眠的趋势,脑海不由闪过今晚看到的那节纤细腰,顿时暴躁。
他起床,去客厅接了一杯冷水灌下去,冷却了几分,强迫自已入睡。
封霆那边心烦失眠,宁澜这边睡得香甜,听着雨声入眠。加上补考有希望过,心情舒快不少。
他习惯了晚睡,最早也是十二点放下手机,他昨晚可能学习累了,十一点多就睡了,第二天,难得早起了一次,九点多起得床。
他打着哈欠出门,看见封霆跑完步回来,问:“你今天怎么才回来?”
封霆一般七点起床,八点就跑完步回来了。
“多跑了一会。”封霆淡声说,表情没什么异样,还是宁澜认识的冷淡模样。
但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早上一般只跑一个小时,很规律,要是超过一小时,不是在发泄精力,就是心情不好。
他穿着休闲服和运动鞋,碎发淌着汗水,蓬勃有力,经过宁澜身边时,宁澜能感受到他运动过后传过来的热意。
宁澜微偏头估计了下,他应该比他高一个头还多。
封霆跑完步会洗澡,他进房间拿衣服毛巾,然后进了浴室,接着浴室里传来洗澡的哗哗水声。
宁澜感觉哪里不太对,一时没发觉,想了想不知道是哪里,抛之脑后。
上午他去窜门,窜了几个寝室,成功撸了一小袋零食回来。
上午雨停,中午又开始下雨,到了下午复习时,又变成了昨天那样的大雨,天气却更加炎热。
讲题期间,宁澜看了眼温度,下午快三十度,加上闷热,让人感觉不止三十度。
宁澜今天小动作不像昨天那么多,他依旧穿着短裤,这次是及膝短裤,也比昨天坐得端正。
两个小时结束,他想起一个问题,问旁边的封霆:“你什么时候回家?”
封霆手一顿,看他一眼,说:“周末。”
周末……宁澜算了算,今天周四,他下周一补考,也就是说,他考前一天封霆回家,这几天都可以补习。
“你家装修好了?”他问。
“快了。”
“哦。”
下午四点,结束学习,宁澜睡了一觉,五点多,吃了封霆从食堂带回来的饭盒,消了会食,开始晚上的学习。
晚上雨停了,气温依旧有三十度。
客厅没空调,宁澜一边扇扇一边频频蹙眉,因为特殊体质,宁澜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娇气”,在家里磕着碰着,阿姨都要心疼好久。
他不喜欢热,一热就受不了,在家里睡觉空调温度总是开得很低,阿姨也说过他不少。
他一会扇扇一会擦汗,他没流汗,只是心理作用,一会又喝口水,那些小动作又来了。
封霆是忍不了小动作的人,就像是爱干净整洁的人看见生活邋遢的人,会下意识不满。
他忍了忍,在宁澜十分钟内第五次喝水时,终于忍不住了,说:“宁澜,你有那么热吗。”
宁澜也刚想说要不去他房间吧,有空调。
这时,客厅一下暗了。
停电了,房间一下彻底陷入黑暗。
“是停电了吗?”宁澜说。
封霆:“可是是跳闸了,我去看看。”
封霆拿着手机起身去门外电闸箱。
半分钟后,封霆回来了,宁澜正拿着手机回消息。
“停电了。”封霆说,“不是跳闸。”
宁澜回完消息,点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他今晚想开空调,一热,他就睡不着,他感觉自已身上有点痒,可能是这几天闷热,有点过敏。
虽然停电,但庆幸俩人都已经洗了澡。
学习被打断,也不能做别的,俩人在客厅玩手机等什么时候来电。
几分钟之后,老楼不知道哪间寝室传来了男生的钢铁咆哮:“宿管阿姨!停了电!我澡还没洗完!”
“知道!”宿管阿姨的喇叭声在楼下传来,“是总闸跳了!那边正在修!你们等一下!正在洗澡的男生不要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卧槽!李鸣!你他妈挂空挡出来!”
“你他妈小点声……”
一阵嬉笑。
宁澜听到声音,连忙跑出去走廊看热闹,他没见过这种架势,觉得新奇:“林总,你该减肥了。”
“宁澜!你怎么也出来了。”
“无聊。”
一时留校的男生都从寝室出来了,各处乱窜,犹如活蹦的鱼,一些男生刚好澡洗一半停电了,围着浴巾出来,身上的泡沫都还没擦。
宁澜正在跟楼下的男生聊天,其中也不少补考的。
“宁澜,挂哪科了?”
“经济统计学。”
“不冤,哪科挺难,我差点也挂了,你男朋友呢?”
“分手了……”
“又分手了……”
“不想谈了呗,分手好久了……”
“哈哈哈,还是你快活,家里有钱,吃喝不愁……”
“你家不也开矿的吗……”
“那和你们家不能比,我爸土狗一个……”
宁澜和别人开起玩笑来的声音是轻快的,停电的寝室楼嘈杂,他的声音清脆好认,或者说嗓音好听,封霆没见过开玩笑的宁澜,一时觉得与其他时候不一样。
这个念头也仅闪过一秒。
大概十多分钟后,电来了,“滴”的一声,一片光亮,围着浴巾还在走廊聊天的男生,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时身体快于脑子闪进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