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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没得谈了”长陵听到了这番耳语,“不谈也行,不知贵寨有多少人马,就你们这十七个”

那二寨主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凶牙,“咱们寨中还有六十八人,你刚刚杀了我兄弟,现在想跑,迟了”

“那是有点多”长陵眉头一蹙,忙走到树丛边又捞了一手树叶,“这下应是够了。”

众人还没听明白,这时忽见一个矮小的山匪颤声叫道:“三寨主、三寨主他是被一个树叶给割破的喉咙”

这一语吓人,孙黑七回头一瞧,才见插在老三的喉口上的玩意儿果真是一枚树叶,二寨主不信邪,人傻胆肥的将刀一指:“一个个怂蛋别信这种唬人的玩意儿老子就还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干不过这么细挑儿的货都别给我上”

“慢着”孙黑七长手一挡,多往前走了一步,“敢问阁下全名。”

真是麻烦。

长陵不大情愿的放下了蠢蠢欲动的双手。

“在下江东越长陵。”

烈日下炎风阵阵,却令山匪的背脊间生出了一股飒飒寒意。

就在三个月前,孙黑七曾带着一帮兄弟下山意欲投靠叛军,走到半路才知叛军中十八个武艺高强的领兵头颅被排成排悬在城门前,其麾下数万兵马一夜之间归降于江东越家,而那个割头就跟切韭菜的人,名字就叫越长陵。

黑风寨这群山匪听得此事,吓的连夜快马加鞭藏回寨中,歇了整整一个冬天,最近听说越家在外讨伐鞑子,这才重新出来小范围的走动。

今儿个只是在自家门前宰肥羊,怎么会把这瘟神给招来了

这下没人敢吭一声,孙黑七连声调都弱了三节,“您,您方才说越大公子请您来和我商谈事情,不知是是什么呀”

“我哥听说你们黑风寨久据麦桦山,时来鱼肉乡里,横行霸道,近来愈发猖狂”众人闻言热汗都冒出来了,又听长陵道:“所以他让我来走一趟,看看你们能否改恶从善,弃匪从军,将手中屠刀用在真正可用之处”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这番话实在是太墨迹了,于是省略了一连串临出门前兄长的谆谆叮嘱,直接收了尾:“总之,你们要是愿意归顺我们越家,那这事就了了,要是负隅顽抗算了,就眼下这么个状况”长陵瞟了一眼横尸的那个山匪惨状,“行吧,我看得出你们都是心志坚定的惯匪,说了都是白说”

她往前一步,踩中树枝“噼啪”一响,震得孙黑七心肝胆颤,忙道:“等等等等,我们没说不愿意啊。”

“呃”长陵眉头一皱,“你们愿意归顺”

“愿”孙黑七的“意”俩字还没来得及蹦出来,那个二寨主抢声道:“本来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一来,就为了那么个不相干的娘们杀了我们老三,现在说让归顺就归顺,岂不是显得我们黑风寨软弱可欺么”

长陵满不在乎的活络了一下脖颈,“说的在理,好了,要上一起上,别”

“谁、谁说不相干了”孙黑七将二寨主搡到一旁,指着窝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吕碧琼道:“她、她不是您越二爷的女人么我之前就有所耳闻,本想请吕家小姐到寨中作客,谁知谁知老三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想要对她用强那二爷您动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众兄弟前一刻被傻了吧唧的二寨主惊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听了这话,就跟捞着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的迎合了起来,“是是吕小姐是越二爷的女人”“怎么能碰越二爷的女人呢”“三寨主死不足惜啊我们咋能介意呢”

“”

那头在争先恐后的嚷嚷,这头的长陵与初次见面的女子默默对视了一眼,才看清那副楚楚可怜的姣容,心下不由一叹。

也罢,既然这群盗匪把台阶都搭好了,那就顺着下吧。

“嗯,她是我的女人,现在,你们都是自愿归顺越家的么”

吕碧琼母女也就这样顺道被长陵捎回江东越家。

越长盛听完整个过程,对长陵的表现赞不绝口,又让人好生安顿那母女二人。只是长陵身为一个女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讨个女人回家,没过几日,她抽了个空找吕碧琼坐下谈话,大意就是“当时就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你们母女要是想走随时能走,要想留下暂居也无妨”。

谁知吕碧琼听完沉默了良久,突然跪身道:“那二当家徐义是杀害我爹的凶手,若二公子肯替我将他杀了,碧琼愿意终身侍奉二公子。”

长陵摇头道:“他们既已归顺,就是越家的兵,我没有斩杀自己兵卒的道理。”

“公子,我只要徐义的命而已,他无恶不作,现在也只是看着孙黑七的面才假意臣服,您杀了他,不是也除了后患么”

“他若真有异心,或是再生是非,自有军法处置,但在此之前,我不可无中生有”

“怎么会是无中生有”吕碧琼一时激愤,一捶桌案,“我爹惨死在他刀下,您,您不是没有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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