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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夹了一小瓣肉,仍是当年那个滋味,心里淌过一阵意兴阑珊,她想起来此的目的,开口问:“不知琼夫人是如何与符大人相识的”

“我不知南姑娘有没有听过,”碧琼酌了一小口酒,“我曾经住在江东,家中变故,辗转之下被一个恩人收留,可惜世事无常,恩人逢难而去,我本欲终身不嫁,就那么守着恩人的家,谁曾想竟有人上门寻仇,是老爷救的我后来,我就带着母亲来到了金陵,进了这相府中。”

“你母亲也在府上”

“两年前就过世了,不过走的很安详。”碧琼说起这些,神情没有太多的伤感,“我听说南姑娘也是家中出了点事儿,荆将军才让老爷把你请回来的,对么”

“嗯是有那么点儿事”让大炮给轰平来着。

长陵咀嚼着碧琼的前一番话,咬了一口灌汤包,漫不经心问:“你说是符大人救了你,那他过去也是江东的人咯”

“老爷是金陵人,那年他随皇上去江东收兵,也是无意间才路过的”

“那年”长陵停下筷子,“你说的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皇上尚未登基”

长陵眉头一皱,“你是说,十年前,符大人就跟着沈跟着皇上了”

“嗯。”

“他跟皇上多久了”

“这个”碧琼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没问过”

长陵一时有些找不到头绪沈曜身边什么时候有过符宴归这个人的

碧琼奇怪的睨了长陵一眼:“南姑娘似想知道老爷过去的事,何不直接问老爷呢”

长陵轻咳了一声,“他、他不主动说起,我也就不主动问咯。”

碧琼不觉莞尔:“姑娘真是小孩子心性。”

“”小什么玩意儿

这一顿饭的吃的很快,眼见黑云漫过,像是要下大雨,碧琼也就不再挽留。

回去的路上,长陵收拾了一番重遇故人的心情,一边漫步一边陷入沉思。

在苍狼山时,符宴归是凭一己之力独闯的五毒门,而且第一次在树丛中相遇也能看出来,他身手奇佳,到了足够收敛瞧不出虚实的地步;十多年前,沈曜是洛阳的氏族,彼时金陵最大的诸侯是王家,符宴归舍近求远追随沈曜莫不是因为武林盟主的尊荣

话说回来,沈曜肯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交给符宴归,足见对此人颇为信。

可在长陵的印象当中,不论是沈家还是整个武林,从没有留心过有姓符的这号人啊

除非,他当时不姓符。

那会是谁

“当年和我一般年纪的人”长陵将昔日各种颇具名头的人物从脑海里一字摆开,翻来覆去都没找到能对上号的。

她穿过廊桥,潺潺流水之声不经意钻入耳缝,忽然间,鬼使神差地一顿足,抬眼觑着前方一汪碧湖。

一股没由来的念头扑面袭来,将心中那湖静水流深炸出了轩然大波。

符付。

一字之差,只差一竹。

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符宴归就是付流景。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是否

长陵被这个大胆的假设惊的耳畔嗡嗡作响, 连夜空上隆隆雷鸣都入不了耳了。

符宴归何许人他温润沉稳,处变不惊, 万事周全;而付流景从第一次在茂竹林见到他时,就是一个爽朗活跃,废话连篇, 却又聪明绝顶之人。

她一时间难以将这两个南辕北辙的人重合起来。

但是,谁又能说她认识的那个付流景就真实了

那张披着人皮面具下的本来面孔,她从来就不曾见识过。

正如他不露痕迹的诱她中蛊,在北溟峰许下同生共死之诺一般

等一等。

同心蛊

仿似抓到了什么关键之处,她掀开自己的衣袖,右臂上的疤痕在微光的映照下发着莹紫光泽同心蛊的蛊性奇特, 留下的疤比寻常的更为奇葩, 状如飞蝶,色呈淡紫, 极之与众不同。

当日的付流景为了唬她入套, 一度中了同心蛊,若符宴归就是他本人, 左腕上三寸的位置,应当也会有相仿的疤痕才对。

狂跳的心稍稍缓和,周遭的景致也涌回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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