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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一个坐在二楼角落里的年轻人被一口汤呛得咳了半天,好容易缓回一口劲来,小声嘀咕道:“想不到,我人还没来得及去山庄拜见大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喜讯就已经传扬开来了”

坐在跟前的女子面无表情道:“你现在身无分文,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债,能否过我哥那关我都不敢保证,你还真是胸有成竹啊。”

“嗬,看你把我大舅子说成什么人了”叶麒摇头晃脑道:“求娶以诚心、以性情,这些至为珍贵为人夫、为人婿的品行在下都不缺,更别提才华横溢貌似潘安的品相大哥一定会和我倾盖如故,白首如新的”

长陵默默瞥了一眼自我感觉无比良好的某人,“我与大哥久别重逢,他大概不会希望我过早出嫁离他太远”

“嗯。”叶麒拈着筷子夹了肉片在桌上的鸳鸯锅里过了一遍油,“自由之身,妇唱夫随,非我莫属。”

长陵:“”

然而叶大公子根本连见上越庄主一面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生生堵在了悠然山庄的门口。

“真是我哥说的”长陵也诧异了,再三问道:“不能放他进去”

看守庄门的两个年轻人都是在武林大会见过大场面的,自是认识长陵和叶麒的:“是庄主亲口所言,若二公子回庄,二公子可入,但叶公子唉,只能对不住了。”

叶麒难以置信道:“大公子招揽天下英雄,何以单将我拒之门外”

长陵忽然想到了什么,只好安抚叶麒在树下乘凉,先进庄一步去看看大哥。

长盛在见到妹妹之后,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并非是我的意思,只是姑姑坚持不同意叶公子进庄,她既是我们越家的长辈,当下若然我们忤了她的意思,将来叶公子想要得到她的承认,恐怕就更是困难了。”

果然是为了贺康文一掌之仇、贺家关押之恨,纵然知道叶麒并非贺家亲生的儿子,但在越青衣眼中亲手养大的和亲生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除非他肯告之天下,断绝他与贺家的关系。”越青衣听说叶麒人等在外头,顿时没脸色道:“反正姑姑这儿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长陵不知从何劝说起,道:“他毕竟受了贺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情分在那儿关系自是断不了的姑姑,不论上一辈的恩怨如何,叶麒确实毫不知情。”

越青衣冷哼一声,“你们的忘性大,如今蛮不讲理的人倒成了姑姑好,既然两情相悦,何必再来与我过问,只是今后若要我给他好脸色,就恕我没这个容人之量了。”

长陵向长盛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长盛淡淡笑道:“姑姑说笑了。您是我和妹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又怎能不得到您的首肯呢只是叶公子于我和妹妹确是有数次的救命之恩,我们能够重逢他尽不少心力,不论婚嫁与否,若是今夜将叶公子拒之门外,岂不是让天下人诟病悠然山庄过河拆桥么”

越青衣听一侄一女来回替贺家的儿子分辨,一时又气愤又是委屈:“我不想让仇人之子当越家的女婿,何时说过不肯他进山庄了”顿了顿,“就算这小子无辜,他太爷爷关了我十八年,到如今连一句歉词也没有,难道你们还要我在婚宴上对着那贼老头喊一声亲家公”

越青衣的心情长盛兄妹二人自是能够体会。

正因如此,两人不敢强拧,长陵担心叶麒在外边冻久了,身子骨再出麻烦,便道:“既然如此,等姑姑过一阵子气消了,我再带他回来吧。”

长盛见妹妹苦尽甘来,却不能带心上人进家门,亦是心疼不已,他倒想先见叶麒一面,转念一想,又道:“姑姑方才提到了贺家的老太爷的歉词,就说明她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被困贺家多年,就这么揭过,心气难平罢了”

“大哥的意思是让贺家的老太爷和姑姑道歉可是听闻贺老太爷极为固执,他又认定贺康文病逝与姑姑的行刺拖不了干系,怎么可能会道歉”

长盛淡淡一笑,“姑姑所言的当年,是她一己所见,你们从未问过,焉知全貌贺老太爷宁肯关押一个刺杀自己孩子的刺客十八年也不以命抵命,这其中说不定另有原委你转告叶公子一句,近乡情怯之心可以理解,但过去发生的事不会因为后人轻描淡写而淡化,若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如何能让当局者释怀呢”

长陵稍稍一怔。

“不论结果如何,”长盛往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回来之后,直接带他进家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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