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电3（1 / 2）

听到这个数字时，泽北荣治的第一反应是——流川枫是故意的。

他有点生气，认为这是取笑。就在他想表达一下不满时，会话课老师结束示范，开始了第二轮的分组对话练习。

整个教室的学员们又在用口音各异的英语进行意味不明的对话。一片混乱发音中，泽北气冲冲地转向流川，结果对方正用双手捧住脸，用力揉着眼角。

他似乎真的很困，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实在不像有意针对泽北。

看来那场胜利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泽北想到这里，一时说不出是气愤更多还是悔意更甚。

明明减少一次失误就好，要是他在上半场不要那么心不在焉，山王工业的全国大赛三连胜不会就此中止。比赛后谁都没有责怪他，深津在接受采访时甚至说“输球都是我这个队长的责任”——这让泽北在访谈结束后又哭了一场，即使他先前已经哭过一次。

可恶，真的不想再听到那个数字了。

“喂，你怎么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坏心情使得他的语气不太友善。流川枫停止了揉眼角，转而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培训班报名单。

他打着哈欠指向上面画了钩的“英语对话课”，而泽北注意到他的背包里有一张今年的日本篮球青年军集训时间表。

他在一年级时也参加过集训。当时泽北还是十三号，作为首发球员参加全国大赛后争取到去名古屋参加集训的机会，为此遭到河田前辈长达五分钟的上四方固攻击，理由是球队为了配合他的时间不得不将合宿提前。

几位学长表面上不满，实际都很为他高兴，深津一成和河田雅史还特意来名古屋看过他训练，虽然河田说只是恰好经过，但泽北明白他们是放心不下他，担心他这样横冲直撞的性格在陌生环境里会遭到排挤。

“争点气呦，泽北。”深津跟他说，“等夏天结束就是秋之国体和冬季大赛，之后你升上二年级，球队也会迎来新成员，到时就是前辈了，要有前辈的样子呦。”

那时深津学长的口癖还是“呦”。他在二年级时性格就比一般人稳重，看着还有点阴沉，不仅一年级新生，连有些三年级生都不太敢跟他讲话。泽北一度怀疑他喜欢在结尾带语气词是为了消弭外形带来的压迫感，尽管等跟他熟稔起来后会发现这完全没有必要。

他一想到两位学长就有种做错事的局促感，尤其此刻身边坐着的正是湘北的主力。

因为输球就看对方的王牌不顺眼是极其幼稚的想法，但起码在这一刻，泽北对那句“seventy-nine”耿耿于怀。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流川枫问他。

泽北举起笔记本：“出国前的语言突击训练。”

流川点点头，然后问：“所以你的英语成绩很差吗？”

他问得太自然也太真诚了，以至于泽北再度疑惑他究竟是在嘲笑还是单纯的发问。好在流川下一刻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一边用近乎自言自语的语气说“既然已经报了名”之类听不太清的话。

他们是同一组，要按照分到的卡片进行对话练习。在“”“”这样无聊的对话后，泽北艰难地阅读起卡片上的长台词。这时那个问过他时间的男生——泽北仍然没弄清他到底是姓山本还是山田——转过身吃吃发笑，那副表情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呦，”他说，“罗密欧与朱丽叶。”

“什么？”泽北反问。

那个男生指指他手里的卡片。

“爱给了我轻盈的翅膀，石墙无法阻挡爱情。”他夸张地用日语解释，“真浪漫啊，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