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9（1 / 2）

八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早上六点钟，泽北荣治出门晨跑，跑够四十分钟后去篮球馆练了会球，然后在附近的便利店买好早饭。

他回房间换衣服时惊诧地看到刚刚起床的流川枫，头发蓬乱，T恤歪斜到露出半边肩膀，一副睡得神志不清的模样。

于是泽北非常好心地提醒对方即将在集训中迟到，并慷慨地递上自己的早饭。这点好心的直接后果是他挨了一上午的饿，因为喜欢的那款鸡蛋三明治已经售罄，退而求其次的红豆口味难吃到令人瞠目结舌。

上午的英语课程在十一点半结束。吃掉一整份鲑鱼饭后，泽北待在房间里看了一会比赛录像，然后准备下楼练球。他在拿运动背包时看到昨天给流川换下来的那身衣服，想了想将它们送进附近惯去的投币式洗衣店。

蓝紫色连帽上衣，黑色运动长裤，胸口和口袋旁边印着泽北也常穿的品牌标志。衣服在洗衣机里来回旋转，洗净烘干后有无伤大雅的褶皱和跟他身上一样的洗衣液味道。

晚上上会话课时，泽北将这套衣服还给流川，并出乎意料地拿回了昨天借出去的那套——用同品牌洗衣店的袋子装着，叠得还比他整齐。

两套烘干过的衣服散发出让鼻子发痒的香味。他们又坐在一起，观看用以学习的会话片段。

老师为了放映效果暂时关掉室内灯。录像屏幕周围透出淡淡的银光，泽北想起丹尼斯·罗德曼抢到的那个篮板球，思绪就自然而然地飘向那场精彩的比赛。

他在脑海中回放每一个进球，试图将自己想象成参与其中的球员。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动着，轻握又松开，仿佛空气中有人需要他来缓解肌肉痉挛的疼痛。

“哎，”回想中的比赛进行到下半场时，身边的人靠过来跟他讲话。突如其来的呼吸热气让泽北惊了一跳，右手陡然握空，悻悻地搁回膝上。

“明天跟我打球吧。”

明天是周六，培训机构停课，而泽北早已制定好当天的计划。他要乘坐今晚十点的高速公路巴士回秋田，赶在出国前去一趟森子大物忌神社还愿。

“不行。”他说，“我要回秋田。”

老师按下开关，教室又明亮起来。学员们跟往常一样两两练习对话，今晚的英语教室是客运中心，有人想去伦敦，有人想去巴黎。

流川跟他说：“那么我也去秋田。”

泽北失笑：“你有集训。”

“明天是自由分组对抗赛，”他说，“我可以请假。”

“我买的是晚上十点的高速公路巴士，要坐近十个小时的车到秋田站，从站台到想去的地方有很长的一段路，中间需要转车，还得赶在末班巴士前回来。”泽北耐心地解释这趟行程。

“就算你跟我一起去，能打球的时间至多也只有一小时。”

“那就打一小时的球。”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作出回答，而泽北对这个反应毫不意外。

“好吧。”他说，“既然你这么想再输给我一次。”

流川看着他不说话，过了会提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泽北以为他在做英语笔记，结果下一秒一张纸贴到他跟前，上边赫然写着七十九比七十八。

那个瞬间美纪男魔法失灵。泽北将纸揉成一团砸回去，恰好碰上流川挡过来的手。两人的手碰到一起，跟掰手腕似的交握住，两边都使了力气，谁也不松开，谁都不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