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杂志27(2 / 2)

反正,听说这陈皮阿四后来当了和尚。

在广西挂单,这些事情,我可是托了老关系才打听来的。

朋友,这消息可不便宜啊。

以后您有啥好处也别望别人了,便宜便宜我。”

“那你这次来杭州那个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情。”

老海砸吧砸吧嘴。

“当年乱七八糟的,这条鱼早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

这不,今儿个竟然有人拿出来拍卖。

我参加拍卖会是常事,在业内有点名气。

他们就给我发了本手册和请帖。

你看,这鱼在拍卖品名单上呢。

我看着您对这鱼也挺有兴趣,就顺便给你弄了张请帖。

甭管有用没用。

去看看,有谁想买这鱼,也是件好事情。”

说着,吴邪看了看他,心说不错嘛,还挺聪明。

结果,一看起拍价格,直接打了个哈哈。

1000万!

这神经病才会去买呢。

自己手上还有两条,要是有人买,那不是就有两千万了。

现在拍卖行的自我炒作也太厉害,这东西,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不过,老海的消息虽然不错。

但并不是他想知道的那些。

所以,一时无话。

老海也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大家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直到服务员看两人一直赖着不走,上来收盘子。

为了缓解尴尬的局势,吴邪只好又寒暄地问了问他,最近生意怎么样。

老海说,自己也想跟他去见识一下地下的墓穴。

但这种话,吴邪也看不出对方是不是真心,只是摆了摆手,告诉他。

“别,我自己都不打算再下地,你这一把老骨头,就别搀和了,免得拖累自己又拖累我。”

晚上,秦海婷吵着要出去玩。

作为地主,吴邪也不好推辞。

就让王盟开车,带着大家四处跑了一下,吃了点小吃。

不过天气实在太冷。

逛了几圈,也没什么兴趣,就早早回去睡觉了。

等开车回到家里,没上楼。

吴邪忽然觉得家徒四壁很凄凉。

以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

但就是很奇怪。

难道,是这几次经历让自己沧桑了?

想着,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干脆直接转头,开到二叔开的茶馆,跑去喝晚茶。

一边,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

角落里的人影,遁入黑暗。

二叔的茶馆,灯火通明。

一大晚上,居然还有各式各样的散客,坐在那里体验生活。

找了个位置坐下。

吴邪一边喝一边看爷爷的笔记。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现在依旧一头雾水。

主要问题,那三条鱼都不在同一朝代。

而且地理位置又差这么远。

现在暂且不管这三条鱼的用处。

就是它们发掘的地方,也丝毫没有一点可以让人猜测的头绪。

但古人做这一件事情,必然会有目的。

不然阵仗太大,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于是左思右想,吴邪觉得,所有的关键,还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知道了目的,那查起来也有方向的多。

如果爷爷还活着就好了。

想着,他叹了口气。

三叔在也行,至少也有个商量的人。

这一个人思考这些问题,真的想想都有点烦。

但还不是自己找的事,谁让自己一天没啥事干,专门放空思绪,玩的就是一个好奇。

正想着,忽然一股纸张燃烧的焦臭,闻得他直皱眉。

低头一看。

只见借阅的杂志里,有一张中国的旅游地图。

被自己一边想一边用香烟在上面比画。

下意识地把那三个地方都烫出了一个洞。

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忙赶紧把烟头掐了,看了看四周。

服务员没注意到自己搞破坏,不由松了口气。

二叔虽然是自家亲戚。

但为人很乖张,弄坏他的东西。

那是要翻脸的!

特别是这里的杂志。

几乎每一本都很珍贵,属于二叔的藏品。

弄坏了,不是给他说说几年就行的事。

于是,他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

很自然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起来,将杂志还了回去。

结果刚放下,就有一个老头子拿了过去,站在那里翻起来。

说实话,吴邪那一刻根本不敢走远。

总担心被对方发现自己搞破坏,便落到一边的沙发上观察。

果然,那老头一翻便翻到自己烫坏的那一页。

一看,不由,嗯了一声。

吴邪心说糟了,被发现了,正准备开溜。

就听对方轻声笑道,“谁给烫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吴家——

二叔坐在那里,正看着手下细数今年已收回的铜签。

还差三根。

这时,一旁的贰京默默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走过去,将手机递到二叔面前。

看着上面一团乱码的标识,二叔沉默不语。

独自走到外面,接通下一秒打来的电话。

“那小子被盯上了,你多看着点。”

他嗯了一声。

“另外......”,对方停顿一下,隔了几分钟后,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那个,好像弄坏了。”

话音一出,四周温度骤降。

二叔挺立的身姿站在那里,手里还在举着早已被挂断的电话......

茶室内,有人看着一边坐立不安的年轻人,再看看一边的老者,沉默不语。

这时,桌上的手机振动。

垂眸一看,是一笔汇款。

想起自己当时在海底墓接到的任务。

眼下,也算完成一半。

老头子讲话的声音清晰,带着长沙那边的腔调。

再加上他说话的内容。

吴邪一奇。

偷偷打量这老头。

对方相貌很陌生。

大概七十多岁,干瘦干瘦的,身材也不高。

眉宇间有一丝阴糜。

穿着有点皱的老旧棉袄,一副有点年头的老花眼镜。

估计拿了就是半瞎。

不过这样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客人。

但二叔的茶馆里能人很多,所以服务员也不见怪。

毕竟,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老头拿起书,背着手就回到自己座位上。

腰板挺的很直,步履生风。

如果不是个练家子,以前必然当过兵。

吴邪一边猜着,一边看到对方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人。

都上了年纪,正在聊天。

一看到老头回来,都露出恭敬的神色。

显然这家伙是头。

随后,吴邪立即自然地,偷偷把自己的茶端了过去。

坐到他们身后的位置上。

耳朵竖起来,想听老头会说什么。

刚开始,几人聊了会儿股票。

等半个小时后,对方才想到自己拿了杂志。

“对了,来来来,让你们看件有趣的事情。”

说着,他展开那本杂志,翻到被烫坏的那一页。

“你们来看看,这张地图有啥特别的,考考你们。”

一帮老头子们看来看去,唧唧喳喳说了一堆。

最后,全被为首的那老头全部否认回去,通通不对。

本来吴邪都快泄气了,完全没了耐心。

谁知,接下来,这帮人所有的对话,全部都用起来了一种奇怪的语言。

吴邪仔细听了很久。

只能确定那不是汉语的方言。

那,这几个老头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于是心一横,站起来走到一边,装成好学少年的样子。

“几位老爷子哪里人呢?怎么我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怪?”

这在杭州,其实是十分唐突的。

不像在北京,茶馆四合院大家多少都认识。

所以这话一出,吴邪自己都后悔。

只是没想到几个老头都楞了楞,随即大笑起来。

其中拿了书的那个就说。

“小娃子,你听不懂是正常的,这是老苗话,全国加起来能说的不超过千号人。”

“那,几位是苗人?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老头子们又开始哄堂大笑,也不回答。

看这几人都健谈,不是这一带人。

搞不好真能问出什么来,于是,他忙顺着势头就坐下。

“几位别笑啊,刚听这位老太爷说,什么风水局,这地图是我给烫的,难不成还烫出了啥噱头不成?”

话音刚落,为首那老头立即打量了他一下。

吴邪一顿,就听对方缓缓说,“哦?你也对风水感兴趣?不过这学问你可懂不了啊。”

“能懂!能懂!要不您给我说说,也让我开开眼?”

说着,几个老头相视一笑,指着地图就对他说。

“其实也没什么。你看,你烫出的那三个点,位置都很特别,把他们连起来,然后横过来看,你看到什么?”

吴邪拿起杂志,一看之下,忽然浑身发凉。

那老头看到他吃惊的样子,知道对方已经看出端倪,颇有几分赞赏的感觉。

“是条不太明显的‘出水龙’。说的好听点,叫做潜龙出海。”,另一个老者就道,“不过,这一局还少了一点,缺了个龙头。”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香烟,朝杂志上一点,正点在长白山的位置上。

那杂志滋滋冒烟,吴邪却一点也反应不过来。

愣了片刻,忙问。

“那这个,是有什么用意吗?”

对方回答。

“你看,这叫横看成峰侧成岭。你看这几个点,连着长白山脉,秦岭,祁蒙山系,昆仑山脉入地的地方,这叫做千龙压尾。中国的几条龙脉在地下都是连着的,这整合着看风水,整个一条线上聚气藏风的地方自然多不胜数。你下的这几个点,都是很关键的宝眼,因为这一条线,一头在水里,一头在岸上,所以叫做出水龙。”

“不过这种大头风水是不实用的,用这种风水看出来的龙脉,比较抽象,所以我们叫大头龙。古时候用来占卜看天下运势,而给皇帝选陵,这风水就太大了,我们也是只懂得点皮毛。要是大师,还属明初时候的那个汪藏海,这大头风水,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听到这里,吴邪只觉眼睛一花,瞬间七窍都通了。

另外那些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全部一下子全都从脑子里一起涌了上来。

为什么鲁王宫外五坟岭尸洞内的六角铃铛会出现在海底墓里。

为什么西周墓里舍利会变成蛇眉铜鱼。

理由太简单了。

因为,这些个地方,汪藏海全去过。

出水龙的宝眼处一般都是当条龙脉的藏风聚气之地。

而且,都已经修筑了建筑或者陵墓。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把铜鱼放在这些宝眼处是什么用意。

但按照风水学上的一般惯例。

这一条风水线大头龙,是为了长白山上的龙头而设。

那这一切,就都是为了云顶天宫。

难怪汪藏海会如此着迷,花了如此巨大的心血。

只是那这雪层下的天宫里,到底埋着的是谁?

这时,老头子看面前的人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转头直接招呼着起身。

将杂志重新塞进他的手里,就去结账。

吴邪还在想着事情,一下没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时,想起要个联系方式,几人已经走出了茶馆。

他忙追出去,正看到之前拿走杂志的老头把眼镜一摘。

仔细一看。

心里咯噔一声,人不由站住了。

只见一道极其可怕的伤疤从他的眼角开始,划过鼻子,一直到另一边的眼角。

鼻梁固有一处凹陷,似乎给什么利器划伤过。

看到他的眼睛,吴邪人又给吓了一下。

忘记去追,结果那一群人就这样,直接上车就走。

回头,转念一想。

吴邪总感觉这老头子谈吐不凡。

而且中气不足,很可能是老海今天说的,陈皮阿四!

不过刚才吃饭谈到他,怎么现在就在茶馆碰到了,这也太巧了吧!

想了想,吴邪忽然觉得老海这次莫名其妙的来杭州找自己,似乎有点唐突。

这老头子不会和老海有什么猫腻吧?

难道,布了这么个套,就想引自己入局?

这老头看上去有一点狡狯,那不可不防啊。

想到这里,吴邪忙心里暗骂。

又不知道自己这一套诡异的脑补是什么情况。

但心里,依旧很疑惑。

回忆老海的叙述。

这老头不是已经瞎了吗?

怎么,还能看见?

而且说话中气十足,根本不像九十岁的人。

不过想通了大头潜龙的局。

现在,他心里舒服多了。

之前那种阴糜的感觉也一扫而空。

茶馆内,人影闪动的同时,刚才那本被借阅的杂志,连着烧焦的地图,一起消失在了所有人视野中。

吴邪松了一口气,等转头回去结账时,也是丝毫没注意桌上已经不见的东西。

直开车回家,舒服结实的睡了一觉。

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一看请帖,鉴定会已经结束了。

忙打电话给老海。

对方也没什么说,只说那条鱼也没什么人拍。

于是心里大乐,这傻子才去买这东西呢。

于是又交代了几句。

听老海那边似乎很忙,看样子买了不少东西,就不和他罗嗦了。

等到了下午。

实在也不想去铺子,想着,吴邪还想再去茶馆再去等那个人。

这时,三叔那边的店里却打来电话,又说有人找他。

一开始,他还以为,该不是老痒又出现。

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开车过去。

结果走进店里一看。

只见一个人坐在客座沙发上。

那一刻,他几乎眼睛一酸,眼泪差点下来。

“潘子!”

夜晚,城市霓虹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男人坐在桌前,倚靠在自己的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是一本杂志,还有......刚刚剥离的人皮。

“看来,那边早就知道。”

另一边主位上的声音就说,“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依旧没有言语。

对方在黑暗中看着,默默叹了口气。

“你难道还不明白?

这些东西之所以会出现,说明他们从来没有信任过你。

他们在警告你,监视你。

如果都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打算有所作为。

那最后,你的下场会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永远不知道自己之后会走去哪儿。

你和他们不一样。

所以,你自己最好想清楚。

是继续走,还是去找那位,说明,你现在,那所谓的苦衷。

但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相信?

难道,他会相信?那些人也会相信?

说到底,我们都是盘上的棋子。

存不存在,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

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高估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尤其,是对这所有一切都没有概念的人。”

说完,对方摔门而出。

巨大的空间中,平静祥和的氛围此刻再度恢复。

男人坐在座位上,转眼看向窗外的夜景。

沉寂、压抑。

吴邪和潘子在三叔的铺子里坐了一个下午。

两人互相讲了一些自己的情况。

原来潘子在他去海南之前,就已经有一点恢复意识。

但当时他走得太急。

而且只给医院留了一个手机号。

所以,出海后潘子自然找不到他。

仔细算了一下时间,潘子出院那段时日,自己应该是在陕西。

三叔就更不用说了。

全世界都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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