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尖叫的兔子2(1 / 2)

海滩椰树下,长椅上和罗丽莎并肩坐着。

罗丽莎拿出盒女式雪茄,递到Sara面前微笑着摇头拒绝。

罗丽莎开口,标准地意大利语:“介意吗?”

Sara还是微笑着摇摇头。

罗丽莎挑出跟纤细的雪茄,开烟,点火,悠悠然,吐出口烟圈,跟人一样干脆又爽利。

“我之前也不抽,生了老二后就开始抽,一抽就停不下来。”罗丽莎笑道。

三个孩子在沙滩上追逐、嬉戏,美好的时光像幅画。

Sara怕晒,坐在有椰树阴翳的位置。

她笑道:“你真勇敢,我生了Flavio之后很害怕,实在是没体验到生产的伟大。北宣很体贴我,我们打算只要Flavio一个孩子就好。”

“害怕?!我倒是想再多生几个了。”

在苍白的婚姻里,孩子就是调色盘。可惜林罗两家的联姻协议上就只写了生两胎而已,罗丽莎笑了笑。她没想到自己最珍视的家庭在林南霑眼里只是生意。

“北宣跟你说过他上大学时候的事情吗?”罗丽莎问。

Sara摇摇头:“他从来没有讲过他大学的事情。可我知道你们三个是同学。”

罗丽莎点点头:“北宣只能算是我们的校友,他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他选修意大利语,每周来我们外语系上六节课。我和南霑是外语系的同学,我还记得北宣第一次走进我们外语系,啧啧,全楼的女生都疯掉了。”

Sara听了笑道:“是的,他有那种魅力,我父亲在开学第一天就请他到家里做客。艺术院校的人都很优秀,都顶着副好皮囊,我见惯了美丽的皮相。而我初见他的时候,也是被他...惊艳到了,尤其是他开嗓的那刻,天呀,简直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珍宝。他有二分之一华人血统,他很漂亮。”

罗丽莎点点头,她点的烟只抽了一口,阳光射在她的婚戒上,钻石炫来的星光让墨色镜片下的眸子黯淡了些,她瞟了眼发现她在看着孩子。

“我当时以为北宣会和我们的系花谈恋爱了,毕竟他那么吸引女生的目光,他几乎收到全系女生的爱慕。”罗丽莎唇边的冷笑变为苦涩。

“他大学时代过得开心吗?他刚到威尔第音乐学院那会儿,我总觉得他不是很愉快。”Sara问道。

罗丽莎点点头,唇边泛起了由衷的笑意:“他上大学那会儿很开心,很开心。我们都玩疯了,玩到最后差点上新闻周刊。”

三人快毕业那会儿。一个长期跟林罗两家的狗崽拍到林南霑和季北宣的接吻照,在发刊之前被林家大姐花钱解决。

“那就好,在人生最好的年华,就是要玩到疯,人生才没有遗憾。”Sara侧头看了罗丽莎,她已经感到这个女人每句话中都带话。“你们能相识在他最好的年华,真让人妒忌。”

罗丽莎苦笑了下。

“你就没觉得北宣有些怪吗?”罗丽莎见她都没有落入自己的问题陷阱中,反而直接了当。

“哪方面怪?”Sara笑的有些玩味。

“他那么优秀,大学时代却没有交女朋友。”罗丽莎再抽了口香烟,深吸了口气才有呼出烟气。

Sara微怔,继而笑得低下了头。道:“所以,你也是曾经拜倒在北宣魅力下的女生之一?亲爱的,没关系的,灵魂在寻找另一半的路上总会走错方向。我们就像陀螺,不停地转啊转,前进的道路从来就不是笔直的。看不到终点,弯弯绕绕到处跑,直到撞上对的另一半,才会停下来。北宣的过去,他从来没有隐瞒过我,他在和我结婚那刻开始,我们就真正属于彼此。亲爱的能让灵魂得到解脱的可不是香烟,你美丽,聪明,何必跟过去纠缠呢。”

两人话说到此,都有些不想继续下去了。

罗丽莎想到昨夜,林南霑跑到她房间跟她谈离婚的事情。真可笑,他拿着当初两人...不,是两家人签订的结婚协议到她面前叫嚣,第二个孩子过了哺乳期就可以离婚而她却拖了三年。林家世代从政,罗家世代经商,从幼儿园开始罗丽莎与林南霑就按照家里给的模式相处,从两人相识的那刻算起在两个家族眼里就是进行中的项目。

他看不到她这些年为这个家做出的辛苦努力,他从来不关心两个儿子的事情。

他从结婚的那一刻起,就盘算着离婚。

她没奢望过爱情,但她想要正常地生活。

她昨晚对着自己的婚纱照哭了很久,以至于今天不得不戴着墨镜。

她再次打量了下一头深黑色硬卷发的地中海女人,五官太硬,还好季若离长得像北宣。

没多久,季北宣和林南霑就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两个男人没多说什么,便抱着各家孩子散了。

晚上在床上哄着若离睡觉,她问若离:“跟林家两个哥哥玩得开心吗?”

若离点点头,“妈妈,小林哥哥最有趣,讲的笑话真够傻气的。他把铁栏杆叫大象,把沙滩叫地毯,还喝了口海水。”说着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Sara想到那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男孩,笑道:“他说的话你听得懂?”

若离点点头,“爸爸在家都是跟我说华文,我只是不会说而已。”

Sara听罢,亲了亲儿子额头道:“我儿子真聪明。”

再回到夫妻房间,季北宣已经准备睡下了。

Sara洗漱后,拍着手上的乳霜,钻进被窝,道:“林太太今天讲起你大学时候的事情。我才知道,你风云得不可一世啊,被全系女生爱慕是什么感觉?”

季北宣听罢笑出了声,翻身将她搂在怀中道:“听她瞎吹,你老公没那么厉害。”

Sara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叹了口气,道:“就是他吗,威胁皮埃尔、逼着你来这里演出的人?”

季北宣嗯了声,拉下灯,道:“别提他们夫妻了。看看窗外的星空,今晚多美。就像你的眼睛。”

季北宣忙着安抚妻子扯远话题,他的眼睛也像星星,隔了七年再看还是会让他心动。所以,他在绑他的时候,他才用领巾盖住他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再次沦陷在那双星空中。

第三天,槟城州音乐厅

歌剧大厅里座无虚席,罗丽莎看着一旁穿着出奇正式的林南霑不由的白了眼,包括那些坐在贵宾区的所谓名流没人听得懂歌剧,全是附庸风雅。

罗丽莎是因为季北宣才喜欢上歌剧的。

大学四年,林南霑和季北宣在外约会的时候都是带着她打掩护,她就是个陪衬,可她乐意,四年陪衬她收了一大堆原版歌剧黑胶带和饱了四年季北宣的眼福。

以至于到林罗两家宣布联姻的时候,众人还真以为她和林南霑交往了四年。

连那年的报纸写他们订婚的标题都是天作之合—多年甜蜜相伴,今日喜结良缘。

狗屁,罗丽莎回忆到此,心里骂了句。想到他们订婚时报刊杂志头版排列的照片,从国中到大学两人的互动照,绝大部分照片连罗丽莎也是头次看见。她也再度苦笑,辛苦自己一场戏演了那么久。

后台,化妆间帮着季北宣整理礼服。

一旁的保罗抱怨道:“这个音乐厅建的太次了,昨天我们检查舞台,顶灯居然是松的。”

“顶灯松动?那处理了吗?”Sara道。

“处理了,今天清晨我还专门检查过,歌剧院的人重新换了螺丝,我看到他们维修人员还用钢丝固定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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