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姓马的9(2 / 2)

银子根本不在雕花柜里,而是在周长林屋里,而他怕是以为钱财全部都被周怜舒存放在自己屋里,才直接敲响了她的房门!

姓马的盯着她看了半天,当她不敢欺骗自己,冷哼一声,没来由的自信,“谅你也不敢骗我。”

他踮起脚,抬起手在柜顶上摸索着,忽然碰到一个纹理细腻的锦盒。

心下一喜,他吃力地向前挤了挤,原本攥着周怜舒的手也松开,扒着柜边,身体全然向前倾,脚尖绷直,嗓子里还不停发出吃劲的怪异声音。

周怜舒看着姓马的脸红脖子粗的费劲够着。

她吸了口凉气,给自己壮壮胆,全身蓄力于右脚,然后猛然一踹!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姓马的被踹倒在地,扶腰哀嚎,其声凄惨万分。

姓马的再怎么说,也三十近四了,踹这一脚还是够他喝一壶的。

周怜舒不敢回头,听着身后愈来愈远的恶毒的咒骂,她奋力奔跑,像是在躲避着什么骇人的索命厉鬼,青丝于月光下飞扬,将原本乌黑的发丝照的更加细腻柔顺。

她身上穿着还是那件麻孝衣,在夜里,凄寒的月光下,棉麻的孝衣也愈发煞白起来,一如她现在的脸色。

她冲到严婶家门口,用力拍打着大门,她不停抽噎,喉咙涩疼地说不出话。

严婶婶果然被吵醒了,在里屋喊道:“是谁呀?我都睡觉嘞!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这个时辰来喊我!”

“呜呜——”周怜舒哽咽着艰难喊着门:“严婶婶——严婶婶——!是我!”

“是谁??”她听不清楚,把自己放声音大了些又问一遍。

她扒开窗缝一瞧,来人竟然是周怜舒?

“小怜?”她有些诧异。

像周怜舒这样的乖巧孩子,怎么会做这种半夜砸别人家大门的事情?发生什么了?

她简单披了件单衣,将周怜舒迎进来,以为她是心中难过,“咋个啦?周大夫走了,你心里不好受是吧?”

姑娘家家的,自小就被弃养,就连养育她长大成人的周大夫前几日也去世了。

从今以后,她在这世上,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

这叫人心里如何好受?

周怜舒上气不接下气,不知是一路的奔跑劳累所致,还是被马广志吓的。

她慌忙道:“严婶婶……刚才马大伯来我家——”

话未说完,便被严婶打断:“马广志?”

周怜舒捣蒜般点头。

严婶眉头紧锁,马广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小不说,还爱嫖!媳妇早没了,唯一的儿子,被拿去卖给人做了上门女婿来抵债。

没错!就是卖儿子!这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他是对你做什么了?”严婶神情显有的认真

周怜舒擦了擦眼泪,点头又摇头,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终了,严婶怒然惊起,一拍桌案,“这个姓马的畜生!要翻天了这是!”

周大夫才走几日,他便原形毕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怒极:“走!严婶替你说理去!这个天杀的王八,真是活不耐烦了!”

周怜舒突然意识到自己将此事告诉严婶有多不妥。有些话还真是说出口,才知其错。

她待人亲和,但却是个急性子。

若是那姓马的转头又对严婶不利,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她握紧严婶的手,“严婶,我知你良善,姚江除了我师父,待我最好之人便是你,这件事若是拖累你,我会更加难安。”

在周长林去世的这几日周怜舒知晓了一个道理——原来就连委屈有时候也并不能够随便说出口。

“哎呀!”严婶又像平常一样叫了一声,“你说这样子的话我可不爱听啊!”

“姓马的就是个畜生,就算我同他对着干,姚江帮你严婶的人,只多不少!”说到此处,她貌似还有些得意。

无论如何,周怜舒没有这个胆量,也不敢让她冒这个风险。

而严婶却让她稍安勿躁,她会有办法,今夜就让周怜舒在她家睡下,一切等明日再说。

月光倾泻下来,马广志蹲在一处阴暗,他身形被完全附近草丛遮挡住,阴晦的目光死死盯着周怜舒的家。

他就不信了,她周怜舒还能不回来了?!

他就在此守株待兔,看她还能逃到什么时候,等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太阳从当归山后升上来,阳光普照,似乎什么都是新生。

周怜舒没有睡好,她睡眼惺忪,脑海里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一切仿佛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

严婶敲了敲门,推门走进来。

“刚想叫你,你便醒了。”她道。

“收拾收拾来吃饭吧,身上的孝服待会换了吧,我陪你回去。便是遇见姓马的,咱们也不怕他!”

“严婶定给你讨一个公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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