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1 / 2)

马广志颇有耐力,一直藏身于繁茂的杂草丛后,将他身形遮住,教别人看不见他,他却能看见别人。

蹲了一个晚上,不曾有一刻懈怠,却始终没有看见周怜舒回来的身影。

他心里不住鄙夷,小贱人夜不归宿,和场子里的那群卖弄风骚的有甚区别?

一夜的不眠,和高度的集中让他感到疲惫不堪,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愿放过周怜舒,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眼前终于出现了那抹瘦小玲珑的身影。

周怜舒终于回来了!他的面上重新挂上那副奸邪的嘴脸。

姓马的眯起眼睛去看,却看见了她身侧还跟着一名妇人!待看清楚那人面目,他愕然——严家媳妇!

原来昨夜一整晚躲到她家里去了,难怪没回来!

他还挺怵她,整天顶个虚尖的嗓子不时叫唤一下,像打鸣的公鸡,吵死人。

一把年纪,整天穿的花里胡哨,撅个屁股扭来扭去,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概于他而言,他瞧不上的和瞧不上他的所有女子,皆下贱。严婶属于后者,从来都瞧不起他!

不过无所谓,这种瞧不起,他向来不甚在意,受到的白眼比吃过的饭还要多,他还在意这个做甚?

看着她俩人走进去,姓马的贼兮兮地蹑手蹑脚跟上。

他人贴着墙壁蹲在窗户下偷听着她们俩的对话。

周怜舒把身上孝服换下,换成平日里的清新素雅的裙装。

“小怜啊,这段时间,你就跟严婶一起吧,最近家中正好无人,你严叔今日在镇上采买,回不来,正好腾出一间房来。”严婶婶道。

周怜舒看着严婶,心下感激不尽:“严婶,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有甚!邻里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你师父在世之时,不也时常帮衬着父老乡亲?”

她摆着手,边说边走向窗户,伸手一推,继而四下观望。

没瞧见人影。

姓马的耳朵灵敏,一听她往窗边走,他就刻意藏匿起来,教她看不见。

他心里不由暗暗嘲讽,蠢妇人!

见四下无人,严婶叫她:“小怜呐!婶婶先回去给你收拾收拾床褥,万不能像昨夜一样咧!”

严婶嫁来姚江数十年,也没个一儿半女,不是不想生,是生不了!

但婆家哪里愿意!临死前的夙愿也还是希望自家千万不能断后,让她找周大夫瞧瞧,说完便咽了气。

屋外偷听的马广志听她此言,心中大喜,还真是蠢升天了。

马广志这个人,一事无成,一败涂地,一辈子唯一的儿子还被自己拿去抵债,让他当了上门女婿,可以说此人是毫无底线与原则!

他懦弱无能,粗鄙不堪,周长林算得上姚江唯一待他良善之人。

但周长林死后,他竟妄想染指他视若珍宝的徒弟,胆子倒是都用在周怜舒身上了?!

禽兽不如!

待严婶走远,他缓缓站起身。

故作姿态掸了掸本就不体面的衣裳,他甚至没有强硬地推门而入,反敲了敲门,胸有成竹的姿态淋漓尽致。

周怜舒以为严婶去而复返,刚欲开门,脚步一顿,心跳漏了一拍。

外面异常静谧,严婶若是回来,她必定会喊上一嗓子,哪里会这样静悄悄。

她趴下来从门缝底下向外看,看到双草鞋,正是昨晚马广志穿的那双!!

周怜舒登时慌了阵脚,只瞬间,身上汗毛耸立。

门外的马广志见她迟迟不肯应声开门,顿时待不住了。

她又敲了敲门,配上他略微沙哑的嗓音,不再伪装,“开门!周怜舒,我不信,你还能跑?!”

他声音陡然拔高,以示他的气愤。

“哐——”

他粗暴地踹开了大门。

一进屋就看见周怜舒欲从窗口逃走。

他登时冲过去,想要抓住她。

周怜舒见状,心颤栗不止。

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错,衣摆被窗口勾住,使她动弹不得,周怜舒伸手欲撕开罗裙下摆。

就在此刻,姓马的抓住她的手臂使劲往下拽。

“呲啦”一声,罗裙下摆撕裂,周怜舒掉落在地,露出半截白嫩匀称的小腿。只一瞬,她就拿旁边完整的衣摆盖住那只腿。

此刻她像一只落入绝境的犬类,冲着马广志龇牙咧嘴,表情凶恶。

马广志一晃神,望向她的目光和说出口的话都仿佛夹杂着看不见的刀片,都刮着周怜舒。

“昨日你尚有选择,但教你跑了,今日,你可就没有什么选择了。”

周怜舒咬紧牙关,昨日她还可以同他周旋一番然后逃脱,那今日呢?

无尽的绝望笼罩着周怜舒,她在劫难逃,马广志不停逼近,伸出手要来抓她的手腕,周怜舒把手往身后一避,躲过了他。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