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1 / 2)

  宝菊心情很复杂,他想了想,认真地说:“二少爷,我家当初破产,是受了别人的骗,虽然也有钱庄逼债——但,在商言商,欠债要还,天经地义,我从没记恨过于家。”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资本和底气,等你以后有了资本,就不是这么想了。”慎年说道。

  这时听差走了进来,说:宝菊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宝菊这才意识到,慎年防他,在刚才说话的功夫,连行李都翻拣过了,于太太那里,当然是更无权置喙了。

  他一张清秀的面孔绷得很紧,但仍然控制了自己的怒气,说声谢二少爷,便把汇票折了起来,拎起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63章

  于太太只当宝菊果真是忙,到令年临行那天,不见他露面,问了起来,慎年才轻描淡写地说:宝菊不在家里做了。于太太愣了半晌,说:怎么也不问过我一声。慎年只说因为生意上一点事,把宝菊辞了,叫于太太不用管。

  于太太看慎年的脸色,并不像是宝菊犯了很大的错,又想起前几天宝菊对令年有些冷淡,仿佛在避嫌似的。于太太叫何妈不要再抱怨了,“兴许是他自己不愿意,所以才走的。算了吧,咱们总不好再上赶着去请他回来。”

  何妈还在惋惜,“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只是,假如他真是因为看不上她最心爱的三小姐,所以才走的,那这个人便是十分的不知好歹了,何妈还要背地里骂他几句。

  于太太怏怏不乐,“只是慎年现在大小事情都不说,我在自己家里,倒好像是个聋子瞎子了。你说,他会不会还有什么事瞒着咱们的?”

  何妈想了想,故作神秘道:“是有那么件事,上回有人去扫屋子,看见二少爷的手表掉在了新房的床底下。他要是打定主意不结婚,又总跑婚房里去干什么呢?”

  于太太还不敢相信,“真的吗?”

  何妈笑道:“我昨天还听底下的人说,二少爷让给他买船票,要再去一趟汉阳呢。”她认为这事十拿九稳了,便说:“所以说,太太不要把二少爷逼的太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二少爷比谁都有数。”

  于太太如释重负,忍不住说了句:“阿弥陀佛,真是那样就好了。”

  于太太再不提宝菊,另外派了人送令年去南京,还有些年货是给吕氏等亲戚的,装了满满两大箱,慎年从楼上下来,见令年在厅里和于太太辞别。大概是要回南京见同学,她穿的比在家时鲜亮,鸡心领的青缎坎肩,下面是黄印度绸裙子,有说有笑的,她瞟了他一眼,面色不改。

  比原来沉得住气了。

  慎年叫下人把两只箱子送到他车上去,“我去办点事,顺便送小妹去搭船。”往外走时,又跟何妈道:“晚上不用给我留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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