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4(2 / 2)

“啊!——”一声熟悉的惨叫,顿时让两人停住脚步,早树往漆黑的巷口里望去,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对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年拳打脚踢,嘴里说的问候祖宗18代的脏话。满满的校园欺凌画风。

少年红色的衬衫蹭了一地灰,双手死死的抱着头,让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但早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个被群殴的少年是牛朱白。

“牛朱白?”早树小声问桐梧。

“嗯,…打他的好像是7班的”桐梧点点头,思索了一会“管吗?”

早树冷笑了一声,又扫了一眼那群打架的少年“管什么?他们手上又没家伙,死不了人”说着冷漠的拉着桐梧没看见似的走了。

牛朱白每天在学校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早就有人想打他。该的!

虽然今天看见牛朱白挨了一顿打,挺惨的,可他与牛朱白之间的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牛朱白这个人,是这学期转来的,在学校里大家都称他大牛,别误会,除了他姓牛,别的可和牛一点关系都没有,人瘦瘦矮矮的,还不如叫大鼠,特别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看上去有点贼目鼠眼让人很不舒服。

本来长成这样已经够让人没好感的,小孩子见了都要喊‘救命,抓小孩的来了’,关键是人家一点自知没有,还拽,自以为自己巨装逼巨帅!老子天下第一!平日搁学校闲的没事做,总挑人欺负,光和他同班的桐梧就被他挑衅的回家反醒好几次。而桐梧这个人心大,没往心里去,但早树一件件都记着呢。

一辆小电驴行驶而过,桐梧伸出一只手按住早树的肩膀把他往旁边带,早树正想的出神一时没反应过来,桐梧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和眸子之间化不开的阴霾,抬手正要扶开那紧皱的眉心,忽然又顿了顿,停了下来,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覆了上来,桐梧打一个激灵,猛的抽回手。心里疯狂打鼓,像是做错事被抓包了一样,又是害怕又紧张的看着他。

他会怎么想呢?他看到我想要摸他了!他知道我的想法了吗?……

大脑控制不住的疯狂的想着这些问题,很乱,很糟心。

早树笑盈盈的松开他的手,打趣道“咋了?我们小梧桐那么敏感?我还没问你干嘛呢。”

呵…果然…

桐梧庆幸的露出一个微笑,又垂下眼睫,盖住眸子里的惆怅。很快抬起头,面上又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和温和,他偏过头指着东边一个新开的小超市问:“吃雪糕吗?”

少年顺着他岔开话题,被桐梧这个样子搞得有点尴尬,干巴巴的说“好,好啊……小布丁…来一根小布丁”

桐梧点头,小跑去超市,那是一家新开的小超市,店前放着一个小冰库,贴着许多花里胡哨的雪糕图样,黑色的立扇摇头180度呼呲着,一个中年的妇女,坐在收银台里懒散的用手机播剧,看到有客人过来斜了一眼,继续盯着手机里的剧。超市里监控都没安一个,但老板一点也不担心。桐梧迅速的买了两根小布丁,掏出两枚零分丁(硬币)放在收银台上,老板摆摆手,算是应了。

这样随意的老板在小巷里很常见,巷子里没有多少人平时来来往往也就附近那几个,大人买个油盐酱醋,小孩买个零嘴就这点儿生意。也算不上什么生意,赚不到几个钱,所幸这都是自家房子,不用出房租。这种小店不多,但总是开了又关了,关了又新一家开。这种店儿早树至今都无法理解,破巷子人流量又不多,交通量也不大赚不到几个钱,但仍有傻子前扑后继的开店,最后多半只有一个命运——倒闭。开不下去的店子,要么贴上了门面转让,要么半死不活的吊着,落了一身的灰,那店牌也破的破,掉的掉好不凄凉。

好似一圈一圈的黑白,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那圈子越缩越小,最终把人活活闷死在黑白里。

窒息而又压抑的黑白色调!

“在咱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开的?”早树忍不住说出心里话。桐梧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新开那家店,嘴角扬了扬,低头把小布丁打开,递给了他“不知道,人家愿意开,这是人家的事,你老操心这些干嘛?”

早树直接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不自觉的舔了下嘴角,“没操心,就是想不通”

桐梧拿雪糕的那只手微不可查抖了一下,喉结滚动,硬是忍住没把手挪开,不动声色的偏过头,掩饰脸颊的红晕。根本没听进去早树方才在说什么。

早树又说了几句,桐梧敷衍的嗯了几声,早树接过小布丁几下解决完,一只手搭上桐梧的肩膀豪迈的揽着,对上桐梧躲闪的眼神,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你小子最近有点奇怪啊!真的不是……”

桐梧推下他的手,迅速打断道“不是”

“嘿!我还没说呢!”早树坏笑的又搭了上来,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桐梧他这个样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又搭上来的手,只好由着他去了,“我没谈。”

早树显然不信放开他,意味深长的勾起一个笑容,眼神有在他身上转了一个圈,最后又停留在他的眼睛上,四目相对之中最终早树还是没忍住破功了,噗嗤的笑出声在桐梧脑袋上抓了一把“行,你牛逼!”

早树看了桐梧一会,桐梧一脸面无表情,眼眸很是透彻,像是夏天里八风不动的老梧桐树,安安静静的杵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早树烦躁了,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关心的说“算了,反正你最近挺奇怪的,咱俩是好哥们,有什么事你愿意了,都可以跟我说。”

语毕,看到桐梧家也快到了,早树转过身,交代了一句我走了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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