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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培卓等待的东西,正是为了等它,圣光之子军团才没有驱赶摩格丝向安多前进。培卓希望这不是瓦拉丁在疯狂中的胡言乱语,希望那个人没有因为见到混乱的塔拉朋就变得神经错乱。安多必须等待,其他更多的事情也必须等待。

“我……我已经确认白塔真的分裂了,”埃布尔玳继续说道,“那个……黑宗已经占领了塔瓦隆。”提到那些异端时,他的声音变得非常紧张。黑宗当然是不存在的,所有女巫都是暗黑之友。

培卓没理会他,低头用拇指的指甲撬开骨管的蜡封。他利用塞班将这样的谣言散播出去,现在,它们传回了他这里。埃布尔玳相信传进他耳朵里的每一个谣言,而且他会把所有谣言都塞进耳里。

“有报告说女巫们在协助那名叫兰德的伪龙,大人。”

那些女巫们当然会协助他!他是她们一手创造出来的,是她们的傀儡。培卓忽略了那个仍然在喋喋不休的傻瓜,转身走到棋桌旁,从骨管中抽出一个细小的纸卷。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种纸片中记录的信息,而且知道有这种纸片存在的人也只有极少几个。当培卓展开那张薄纸时,他的手一直在颤抖,自从七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踏上战场后,他的手就再没有颤抖过。现在这双手看上去只剩下一些骨骼和筋腱,但它们仍然有足够的力量去完成他要做的事。

纸条上的字迹并非来自瓦拉丁,而是亚西迪·费沙,他被培卓派往塔拉朋,去完成另一项任务。读过纸条上的文字后,培卓的肠胃纠成一团。记录这些信息用的是正常的语言,不是瓦拉丁的暗语,现在瓦拉丁的报告总像是一个濒临疯狂的人写出来的,但亚西迪却证实了情况比瓦拉丁的报告更加严重。兰德是一头狂暴的野兽,一个必须被阻止的破坏者,但现在又有一头疯兽出现了,一头也许比塔瓦隆女巫驯服的伪龙更加危险的野兽。光明在上,他该如何同时与两头疯兽作战?

“似……似乎泰诺比女王已经离开了沙戴亚,大人,还有……真龙信众们在阿特拉和姆兰迪各处烧杀抢掠。我听说瓦力尔号角已经在坎多被找到了。”

培卓有些烦躁地抬起头,发现埃布尔玳正站在他身旁,一边舔着嘴唇,一边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水。毫无疑问,他很想瞥一眼纸条上写了什么。嗯,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似乎你那些荒唐的幻想中有一个还不算是非常荒唐。”培卓说道。这时,他感觉到刀刃穿过了他的肋骨。

培卓的身体在一瞬间因为惊骇而僵在原地,让埃布尔玳有时间拔出匕首,并再一次将它刺进去。培卓并不是第一个这样死掉的最高领袖指挥官,只是他从没想过这样做的会是埃布尔玳。他想要抓住这名刺客,但他的手臂已经失去了力量,他将全身重量靠在埃布尔玳的手臂上,两个人彼此注视着。

埃布尔玳满脸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定要这样做,一定要这样做,你让那些女巫在沙力达肆意妄为,还有……”他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用手臂抱着那个被他刺杀的人,于是他急忙将培卓推开。

现在,力量又从培卓的腿上流走了,他重重地跌在棋桌上,把棋桌撞翻在地,黑色和白色的棋子散落在抛光的木地板上。银酒罐撞击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葡萄酒洒了一地。培卓骨骼中的寒意立时涌向他全身。

培卓不确定是否只是他的时间变慢了,还是一切事情确实发生得这么快。靴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培卓无力地抬起头,看见埃布尔玳张大了嘴,圆睁着双眼,正在艾阿蒙·瓦达面前一步步向后退去。埃布尔玳穿着金白色指挥官战袍和纯白的上衣,样子高大威武;艾阿蒙并不算高,也不显得孔武有力,但他黝黑的面孔像往常般冰冷严厉,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剑,是那把他极度珍视的苍鹭徽剑。

“叛徒!”艾阿蒙咆哮着,用那把剑刺穿了埃布尔玳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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