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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瑞勒和妮索刚才一直紧皱着眉头,她们大概在寻思艾雯的目的,但她们肯定没想到艾雯会有这样的要求。现在她们的表情确实值得一看。妮索的下巴垮了下来;麦瑞勒看上去就像是被铁锤敲中了眉心,就连史汪也难以置信地倒抽一口气。

“不……不可能,”麦瑞勒慌乱地说道,“没有姐妹曾经……没有玉座要求过……你不会真的以为……”

“哦,闭上嘴,麦瑞勒,”妮索喝道,“这全都是你的错!我真不该听你的……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过去了就无法挽回。”她从低垂的睫毛下窥视着艾雯,嘴里嘟囔着:“您真是个危险的年轻女人,吾母,非常危险的女人。在您决定歇手以前,您也许会让白塔更加破碎。如果我能确定这一点,如果我有勇气担负起我的职责,面对我的……”但她还是动作流畅地跪了下去,将嘴唇按在艾雯的巨蛇戒上。“以光明和我重生与救赎的希望……”她的誓词与芙芮恩和瑟德琳的并不完全一样,但内容同样郑重,甚至更加郑重。根据三誓,两仪师不能立下并非本意的誓言。当然,除了黑宗之外。黑宗似乎能够不受三誓束缚,能够说谎,这两个女人是否属于黑宗只能留待以后去察证了。站在一旁的史汪这时瞪大了眼睛,嘴唇一开一合,仿佛是正在泥地中挣扎的鱼。

麦瑞勒还想争辩,但艾雯只是向她伸出了戴着戒指的右手。麦瑞勒的膝盖终于痉挛着跪了下去,她用痛苦的语调立下誓言,然后抬起了头。“您已经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吾母,破坏先例永远都是危险的。”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艾雯对她说,“实际上……我对你们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你们不能对任何人谈论史汪的事情,让别人对史汪产生怀疑。第二个命令是,你们要服从史汪向你们下达的任何命令,就像服从我一样。”

两名两仪师立刻转头看向史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遵从您的命令,吾母。”她们齐声喃喃地说道,而史汪则好像要晕过去的样子。

当她们走到大路上,转向东方,逐渐靠近两仪师和军队营地时,史汪的眼神仍然显得很茫然。太阳还没有越过天顶,像几个星期以来的大多数上午一样,这个上午发生了许多事。艾雯松开马缰,任由戴夏缓步向前。

“麦瑞勒是对的。”最后,史汪在艾雯身边低声说道。因为背上的骑士心思在别处,那匹矮母马开始以平稳的步伐小跑起来,史汪现在倒很像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了。“宣誓效忠,没有人这样做过,没有人。就连秘密的史籍中对此也没有任何记载,而且还要求她们服从我。您不止是改变了一两件事,您是在一场暴风雨中想要重新拼装承载我们的小船!一切都在改变。还有妮可拉!在我的日子里,一名初阶生只要有了威胁两仪师的念头, 都会为此而付出令她们害怕得失禁的代价!”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试图这样做了。”艾雯用尽可能简短的言辞向史汪描述了她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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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雯本以为史汪会为此而大发雷霆,但她只是平静地说道:“恐怕我们这两名爱冒险的少女要出事了。”

“不!”艾雯猛地扯住缰绳。史汪的母马又向前走了几步,史汪一边恼怒地悄声咒骂着,一边费力地拉住马缰,让坐骑掉转过头。她看着艾雯,眼神中的责备与无奈比蕾兰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吾母,她们有一根能砸破您的头颅的大棒,如果她们聪明得能想得到的话。到时候,即使评议会没有强迫您进行苦修,您也会发现自己原先抱持的希望都被扔到地平线另一端去。”史汪厌烦地摇摇头。“我已经知道您会这样做,在我派遣您……我知道你们一定会……但我从没想过,伊兰和奈妮薇会愚蠢到带着知道这件事的人回来。如果这件事被揭发了,那两个女孩就是自作自受,但您不能让这件事被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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