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南天4（1 / 2）

纸傀儡无神的眼睛看着姜舟，没有被直言拒绝后的尴尬。它把纸帕收了回去，问:“有什么发现吗？”

姜舟站直身子，给它指了指尸堆，“有些问题，死气里有个白色光点。”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纸傀儡语气平缓，姜舟却愣是听出了调笑意味。她站直身，边用气线将遗落在警戒线旁边的雨伞勾了回来，边回道:“算作是之前的回礼吧。”

来到江州这几天，除了这纸傀儡背后的人，她还没碰到过同道中人。眼下这情况又绝非她一个人能解决的。姜舟并非是顽固的散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绝不会拼着自己的命去除魔卫道。

她的命，还得活得长一点才行。况且纸傀儡背后的人也告诉了她一些信息，如今这点所得，不至于瞒着这人。

纸傀儡听她说着，从兜里掏出只纸鸳鸯。它往空中一扔，那纸鸳鸯活了似的，飞向了尸堆。

纸鸳鸯扑扇着翅膀，扇出圈圈金光将死气包围吞吃。姜舟看着纸鸳鸯吸收死气，心道，这人当真有能耐。姜舟心里想着，随即又在思索，她什么时候见过这般厉害的道友。

现实中她绝对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除非，姜舟看着纸傀儡的眼睛。

除非，她是梦里那人。

关于梦里那人的身影，姜舟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心里隐隐约约记得，梦里的那女子，玄术相当得厉害。只是，眼前这人识得自己，而自己却把人忘了。就算姜舟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直接地去问。

这人知道自己忘了她是一回事，自己把这件事摆明，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得寻个时机，在往后的接触里，顺其自然地问这人的名字。

不远处，纸鸳鸯金光开始忽闪，它摇摇晃晃地飞了回来，落在纸人手心。纸傀儡拨拨它的翅膀，白色纸鸳鸯软踏踏地倒着，任由傀儡从它身体里拔出一根黑线。

姜舟立马明白，傀儡背后那人的咒器，大概就是这些纸张。真厉害啊。普通的纸张都能运用到这般境地，这傀儡背后的人，比她想象得还要厉害许多。

傀儡将黑线抽出后，转头递给了姜舟。姜舟面露诧异，傀儡却是从兜里又掏出来十几纸鸳鸯，成群的鸳鸯撒向空中，排成雁子阵向尸堆飞去。

“这黑线，大概与姜小姐腕间桃铃里那根，有些许渊源。”

姜舟从诧异中回神，她视线瞥了瞥群飞的鸳鸯。那群鸳鸯目的明确，飞到尸堆后，便开始与黑气纠缠。姜舟眼神偏转，侧目瞧了瞧纸傀儡。

纸傀儡冲她微微一笑。

姜舟倏地收回视线，抿了抿唇角，掩饰性地将接过的黑线置于鼻尖嗅了嗅。依旧是熟悉的腐臭味。等等，姜舟凑近又闻了闻，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墨香。

她连忙将这条黑线扔进桃铃，又从桃铃里把另一根黑线拉了出来。鼻息之间，姜舟食指绕着黑线，用大拇指捻了捻。

一样的，那股极淡的墨香味。

姜舟指间缠绕着黑线，看向纸傀儡。纸傀儡会心一笑，道:“姜小姐察觉到了吗，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异常了。”

“连周的雨却不见积水，满天的黑气却没有鬼影。这成堆的尸骨，死气森重，却没有罪魁祸首的踪迹。”

“你的怀疑是什么？”姜舟话音刚落，脑海里灵光一闪，她看向手中黑线，“难道说，这一切皆是幻象？”

她一直处于幻象之中？

“可以说是幻象，只是，我更倾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