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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墨海格露出了微笑:“跟我说实话是好事。”在脑子里有痛苦的中心,也有快乐的中心。向这名病人走近的时候,她刺激了一个快乐的中心,速度很快,但用的力量很大。卡布娜猛地将双眼瞪到极限,大口地喘着气,摇晃着身体。色墨海格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绢,抬起女子带着惊愕表情的脸,温柔地擦去上面的汗水。“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卡布娜。”她用温暖地声音说,“你不该让自己受这种苦。”她轻轻地将湿透汗水的头发从女子脸上拨开。“你想喝些东西吗?”没等到回答,她便开始导引。一只破旧的金属细颈瓶从角落里的小桌子上飘进她的手里。这名两仪师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色墨海格,但她已经在大口地喝着瓶中的水。喝过几口之后,色墨海格将瓶子拿开,放回桌上。“这样就好多了,不是吗?记住,不要让自己受苦。”

当她转过身的时候,那名女子用刺耳的声音说道:“我诅咒你母亲挤到你嘴里的奶,暗黑之友!你听见我说话吗?我……”

色墨海格没再去听。如果是在其他时候,她会因病人还没完全被磨碎的倔强而感到一丝愉快。将病人的敌意和尊严一点点削成碎片,看着病人最终意识到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只能屈服于她,这会让她感到纯粹的喜悦。但她现在却没这样的时间。她又一次小心地将痛苦的丝网缠绕在卡布娜脑子中感觉疼痛的那点上,并将之系上。一般,她喜欢亲自控制病人,现在却必须加快速度了。她固定好那张网,然后导引至上力熄灭闪耀球,走出房间,关紧背后的房门。黑暗中的孤独可以加重痛苦的感觉。

不过色墨海格还是不高兴地吐了口气。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不喜欢这种被迫的匆忙,更不喜欢这样远离她的俘虏,不喜欢遇到这种棘手的状况——这女孩实在是太任性顽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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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跟那个房间一样阴暗,石砌的地面和墙上覆盖着黑影。走廊一直向前延伸,偶尔能看见朝侧向伸展的岔路,更远处就只剩下一团她没兴趣去探索的黑暗。除了背后这扇门外,她只能看见另外两扇门,其中一扇通往她目前的住所。如果她不得不留在这里,那些房间也还能算得上是舒适,但她并没有向那里走去。赛夷鞑·哈朗正站在那扇门前,黑色的外衣如同缭绕的烟雾般模糊。它让她觉得肃穆、死寂,以至于当它说话的时候,她差点被吓了一跳。只有骨骼被磨碎时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你查到了什么?”

色墨海格被召唤到煞妖谷去的时候,暗主曾经告诫她:遵从赛夷鞑·哈朗,就是遵从我;而违逆赛夷鞑·哈朗……这样的告诫让她感到愤懑,但她不需要暗主再多说什么了。“她的名字叫卡布娜·麦坎德,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还没办法查到更多信息。”

它以那种令人视线错乱的动作飘过走廊,黑色的斗篷却没有一丝波动。刚刚它还如同一座雕像立在十步以外,而眨眼间,它已经逼到她面前。如果她不后退的话,就只有仰起头才能看见它死白色的无眼之脸。当然,她是不能后退的。“你要把她彻底抽取干净,色墨海格。你要把她榨干,不能有任何耽搁,然后告诉我你得到的每一点信息。”

“我向暗主承诺,我会的。”她冷冷地说。

无血的嘴唇扭曲出一个微笑,这是它唯一的回答,它猛地转过身,穿过那一片片阴影,瞬间便消失了。

色墨海格希望自己知道魔达奥是怎样行动的。这与至上力无关,但在阴影的边缘,光影交界之处,魔达奥能够从那里突然转移到远处的影子里。很久以前,阿极罗曾经测试过超过一百名魔达奥,仍然没办法弄清楚它们是怎样做到的。魔达奥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证实了这一点。

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正用力地按在胃部,那里似乎变成了一团冰球,除了在末日深渊中觐见暗主之外,她在这么多年里还是第一次感到恐惧。当她向另外一扇牢门走过去的时候,胃里的冰块才开始融化。以后她会冷静地分析这种情绪,赛夷鞑·哈朗也许和她以前见过的魔达奥不一样,但它仍然是魔达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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