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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受到召唤,艾密斯严厉地说道,艾玲达盘腿坐在一只软垫上,沮丧地盯着面前的地毯。去和别人聊聊天,吃点东西,一个女人不该显得这么轻浮。

柏尔和麦兰都匆匆赶了过来,她们都受到了节义的召唤,只有艾雯被排除在外。这让艾雯看出智者们有所图谋,但也只是仅此而已。毕竟,她是艾玲达的朋友,如果艾玲达遇到麻烦,她很想帮忙。

“你为什么在这里?”索瑞林的声音在艾雯背后响起。

艾雯对自己能保持镇静很感自豪,她平和地转过身望着这位深玳堡的智者。索瑞林属于查林艾伊尔加莱氏族,她有一头稀疏的白发,脸部的皮肤如同褶皱的皮革紧绷在颅骨上,全身仿佛只剩下筋腱和骨骼。虽然她能导引,但她的力量比艾雯见过的大多数初阶生还弱。实际上,艾雯从白塔出走之前,也只不过是个初阶生。当然,导引的能力并不受到智者们的重视,管理智者的是另一种神秘的规则。当索瑞林在场时,领导权总是属于她,艾雯觉得那应该是因为纯粹的精神力量。

像大多数艾伊尔女性一样,索瑞林比艾雯足足高了一个头。她用一双绿眼睛盯着艾雯,严厉的目光完全能把一头公牛击倒,但艾雯却感到一阵放松。索瑞林平常看任何人的时候都是这样,说夸张一点,被索瑞林看到的地方,石墙也会碎裂,壁挂也会燃烧起来。

“我是来看兰德的,”艾雯说,“而且离开营地走一走,进行一下轻度练习应该能帮助我恢复体力。”要是绕着城墙快步走上五六圈肯定会更好——这就是艾伊尔们通常认为的轻度练习。艾雯希望索瑞林不要再追问下去,她真的不喜欢对智者说谎。

索瑞林只是盯着她,仿佛嗅到了她在隐瞒着什么,然后她将披巾拉到瘦削的肩膀上,说道:“他不在这里,他去学校那里了,贝丽兰·贝隆建议不要跟着他,我同意她的看法。”

对艾雯来说,想要保持面容的平静实在是件很费力的事。智者们竟然会听从贝丽兰的话,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对于湿地人的权位,智者们向来丝毫不在意,但她们认为贝丽兰是有理智和值得尊敬的女子,而且这并不是因为兰德给予贝丽兰权力,这对艾雯来说实在是无稽之谈,简直太荒谬了。那个梅茵女人只会穿着暴露的衣服四处招摇,用各种不合礼仪的手段和男人们调情。艾雯相信,除了这些她什么都做不了。艾密斯根本不该总是对她报以如此温暖的微笑,仿佛是看见宠爱的女儿,索瑞林也绝不该说出这种话。

盖温突然不期而至地飘进她的脑海。那只是一个梦,是他的梦,当然不能把她在那里所做的事和贝丽兰相提并论。

“女孩的脸如果莫名其妙地变红了,”索瑞林说,“那么她的脑子里经常会有个男人。是哪个男人引起你的兴趣?我们很快就能看见你把新娘花冠放在他的脚边吗?”

“两仪师很少会结婚。”艾雯冷冷地对她说。

满脸皱纹的智者响亮地哼了一声,如同布匹被撕裂。枪姬众和智者们,实际上是所有艾伊尔人也许都不认为她是两仪师,只要她还从师于智者们。但索瑞林的看法还不止于此,她似乎认为艾雯已经是艾伊尔人了,所以她觉得插手艾雯的事情是她理所当然的权力和义务。“你会的,女孩,你不是那种会成为法达瑞斯麦、认为男人像狩猎一样只是种运动的女孩。你有个擅长生孩子的屁股,你会得到他们的。”

“能告诉我可以在哪里等兰德吗?”艾雯问。如果继续听索瑞林说下去,她也许就要晕倒了。索瑞林不是梦行者,不能解释梦境,而且她肯定也没有预言的能力,但她的意志是如此坚定,她所说的话仿佛最终都会无可避免地成为事实。盖温的孩子,光明啊,她怎么可能会有盖温的孩子?实际上,两仪师几乎从不结婚,也没有男人想娶一位两仪师当妻子,拥有至上力的两仪师可以把男人当小孩一样玩耍。

“往这边走,”索瑞林说,“是杉督因吗?我昨天在艾密斯的帐篷旁见过的那名魁梧的真血众?那道疤让他脸上其余的部位看上去更英俊……”

索瑞林一边引领艾雯穿过宫殿,一边不停地叨念着一个个名字,同时从眼角观察着艾雯的反应。她还尽力罗列出每个男人的魅力所在,其中还包括一些人不穿衣服时的样子——艾伊尔男人和女人会在同一座出汗帐篷里洗浴。艾雯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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