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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猛地被推开了,年轻的培闻·贝曼被他的母亲追着冲进了房间。婻恩·贝曼是一名俊俏的妇人,但帕登现在已经很少会注意女人的相貌了。她是一名暗黑之友,原先她以为自己的誓言只是稍微沾了一点邪恶,直到帕登·范出现在她的家门口。她相信帕登也是一名暗黑之友,一名高阶暗黑之友,当然,帕登远不止如此。如果让一名弃光魔使找到他,他就会没命。这个想法让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培闻和他的母亲在看到魔达奥时,都吓得后退了一步。不过男孩先恢复了过来,当婻恩还在竭力恢复呼吸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帕登的面前。

“魔德斯大人,魔德斯大人,”穿着红白两色外衣的男孩尖声叫嚷着,从一只脚跳到另一只脚,“我有你想知道的讯息。”

魔德斯,他用的是这个名字吗?有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用的是什么名字,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了。将匕首插回外衣下面的鞘中,他堆起一副温暖的微笑:“什么讯息,小子?”

“今天早晨有人想要杀死转生真龙,一个男人,现在他死了。他溜过所有艾伊尔人和其他人,直接走进真龙大人的房间。”

帕登感觉到自己的微笑变得狰狞了。想要杀死兰德?兰德是他的!兰德要死在他手里,而不是其他人手里!等等,那名刺客越过艾伊尔人,进入兰德的房间?“灰人!”他没有认出咬牙说出这个词的是他的声音。灰人意味着使徒。他永远也不能摆脱那些人的干扰吗?

所有这些怒火必须在爆发之前被引到别的地方去,他几乎是不经意地用手抚摸着那个男孩的脸颊,男孩的眼睛凸了出来,剧烈地颤抖着,牙齿不停地相互撞击。

帕登并不真正地明白自己玩弄的把戏,也许是这种小手段可能有一点来自于暗帝,有一点来自于爱瑞荷。在他不再只是帕登·范之后,这些能力开始缓慢地显现出来。他所知道的就是现在他能做一些事了,只要他碰触到某个目标。

婻恩跪倒在他的椅子旁边,紧抓住他的外衣。“求您宽恕,魔德斯大人,”她喘息着喊道,“求求您,饶了他吧!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

片刻之间,魔德斯侧过头,好奇地端详着她,她确实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将一只脚踏在她的胸口,魔德斯将她踹到一旁,好让自己能站起来。那名魔达奥偷偷地向这里望了一眼,看到他的眼睛时,又急忙将自己无眼的脸转到一旁。它很清楚他的……把戏。

帕登来回踱着步。他必须有所行动,兰德的垮台必须是因为他的行动,他的!不是使徒们的!他要怎样才能再次伤害这个人,一直伤到他的心?“库雷恩的猎犬”里有那些爱唠叨的女孩,但是当两河人在受苦的时候,兰德并没有去,即使帕登烧光了那家客栈和里面的那些小妞,兰德又怎么会在意?他还有什么力量可以使用?他手下的圣光之子只剩下了几个。那实际上只是一场测试。如果真的有人在那一次杀死了兰德,他会让那个人乞求被活着剥掉外皮!但他的部下确实遭到了耗损。他有这名魔达奥,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兽魔人藏在城外,还有从塔瓦隆到这里的一路上,以及在凯姆林城中搜集到的一点暗黑之友。兰德在吸引他。关于暗黑之友,他的身上也出现了一个引人注意的改变,他本来并不能从普通人之中区分出暗黑之友,但最近,他发现自己只是瞥一眼就能知道某人是暗黑之友了,即使那个人只是想过要向暗影发誓,仿佛这些人都在额头抹上了黑色的标记。

不!他必须集中精神,集中精神!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妇人身上,她正一边哭嚎一边抚摸着发出模糊喊声的儿子,轻声向儿子说话,仿佛这样能让她的儿子好受一些。帕登不知道该怎样停止自己的把戏。这个男孩应该能活下来,那个把戏会停止,只是会留给这个男孩一点比疲倦更糟的感受。帕登并没有认真地去做那个把戏。理清了一下思路,帕登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女人了?

他微笑着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臂,却又不得不将她从那个蠢男孩身边拖开。“跟我来。”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更加宏亮、庄严,其中的卢加德语调也消失了,但他并没有注意到,他从来都不曾注意到这件事。“至少,我相信你知道如何表现真正的尊敬,如果你让我高兴,你就不会受伤。”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反抗?他知道自己是有魅力的,他不得不伤害这个女人了,这全都是兰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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