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19(2 / 2)

直到她已经远去,最后一抹身影也淡得寻不见了,人们才慢慢缓过神。或有感叹出声,或有心间暗语,但无外乎心里所想的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居不易算一个例外,他始终没往前凑,只远远地看着。看美人的一举一动,看她的眉头时紧时舒,可脑袋里却是在寻思:“原来她与邬山月是一伙的……那么什么样的山水能同时养出这样的两个人儿来?我该找到那里,多买几块地,才算不枉此生呐!”

再找一个例外,就是唐小豆了。

兴许真是因为他眼睛太小了,反正他从始至终都完全没有注意过什么美人佳人,还在那里纳闷怎么大家伙儿都沉默了?

他将还缠在一起的朱叶青推开,跑到天问雨的跟前求解惑:“大师兄,刚那女人怎么走了?”

这时候人们才仿佛大梦初醒,咿咿呀呀重复起了这个问题。

天问雨笑了笑,将方才女人所述的苦衷又说与众人听。

大伙儿纷纷感叹起红颜命苦,也就更没有人再对药王之死多说什么了。毕竟,惹人嫉妒的人,死了也很难挑起同情,这才会有了那么一句“福薄命浅”嘛。

少林、武当的二位已先行告辞,天问雨先张罗了手底下的人将药王的尸身抬了下去,才与其他门派的带头人一并向居不易拱手道别。

居不易也装一副好脸,只是耐心不足,并未相送,只列手请他们自行离开。

如此,气势汹汹而来的声讨军,又熙熙攘攘而去。

只有青阴剑派的人脚步还稍有迟疑,毕竟他们是苦主,只有他们是来找真凶的。而旁人,三两人为一小队,嬉笑中谈论同一个话题,今日见了个大美人,不虚此行。

待院子空了,居不易黑着一张脸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计无谋:“你怎么还不走?”

计无谋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了房契和地契,晃了晃:“还需要我说原因吗?”

“嘶……”居不易死死地攥住了双手,强制自己冷静。

一口接一口的深呼吸后,他也回了个微微一笑:“哦对,已经是你的房子了……行,那我走。”

“先不急吧。”计无谋叫住了他:“我心善得很,给你十天半个月在这里整理家当。”

“拉倒吧,说那么好听,还十天半个月?你是不乐意照顾楼上的伤者又不好意思撵人走吧。不花钱让我在这里白照顾人,我……”

啰里吧嗦到这里,他又是一想,不管怎么着,也得跟这个姓计的赶紧先分道扬镳。

他呵呵一乐,再次列手逐客:“既然如此,请走吧您就!”

“先不急吧。”

“怎么都是不急啊!”居不易明显急了。

计无谋说着同样的话,脸上的笑容也不见有变:“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隐瞒摩勒的存在?”

“你不是被我收买了吗?”

“你信?”

“为什么不信?这么大的一块地呢!还山明水秀,鸟语花香。”

居不易又略略一思忖,真心实意地说:“而且啊,我这个人,对自己满意的结果向来都不爱深究原因,否则每天都会被太多太多的‘为什么’纠缠。”

计无谋轻轻笑了笑:“那……既然是这么大的一块地,还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你不考虑把房契、地契再要回去?”

“放心,你留着,我不考虑。”

居不易忙一推手,态度坚决:“今天所经历的一切让我深刻地认识到了此处虽然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但是风水不行,还是极其不行。”

“哦,原来如此。既然风水不行,还是极其不行,我就不久留了。”计无谋说着,笑着,摆了摆手,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居不易迫不及待地翻身上了房顶。他得赶紧瞧瞧这里究竟有什么玄机,能把美女换来换去。

而这一上来,他更惊了,万万没想到,眼前竟又换了个美人。

女郎一身雪白装,亭亭玉立,肤白貌美透英气,梳两条长辨垂于肩,除一朵小白花着在耳鬓旁便再无其它配饰。绝美,可凛凛然又有一种让人透心凉的气质,瞧着就不容亲近。

可居不易胆肥,偏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立在女郎的正对面。咧嘴一笑,特别夸张地躬身一拜:“南宫女侠,有礼,有礼!”

招呼刚一打完,他又立马侧过身眺望起了远方,横手一指间跟指点江山似的。

“果然,高度不同,所见的风景也不一样。还是南宫女侠有眼光,没跟那帮人一起走。咱们再多等一会儿,应该能看到不一样的夕阳之景。”

可话落了,一柄长剑也冰凉凉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南宫瑶华没那么多过场的废话,直切主旨:“小妖女呢?”

居不易立马把身子挺得老直,说话也扁着声音,像是生怕利剑会剐蹭到他的喉结:“妖不妖女我不知道,除你之外我就见了一女的。就刚走,还是你的亲亲师兄亲自放走的!”

“别跟我耍花腔,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不知道!”

居不易伸手过来想长剑稍微拨开一点,结果尝试了两次都发现这剑就像是被固定住了,纹丝不动。他心里一惊,所以“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这一句里竟然也包括力量。

他叹了一叹,小心翼翼地向后挪了小半步。

好在南宫瑶华并非真想要他性命,稍稍松开了一些力气,这才让他成功地把头转了过来。二人得以面对面,居不易上来就是咧嘴一个苦笑,然后长剑利索地又贴到了他的喉结上。

“诶诶诶,别别别,给点儿说话的空间!”

“你说吧,我有分寸!”

“呃……”虽然依旧是苦笑,这回他脸上的肌肉却基本不见动。

“南宫女侠,不是我说你,你向我打听人,我都不求你能给个画影图形,但你好歹是不是给个姓甚名谁啊。直接一句‘小妖女’,那么大范围,居公子我又是阅人无数,对得上谁是谁呀?”

“礼堂上闹事的,腰间佩骨鞭的,腕上扣铁链的,使出过菩提血的,这样够清楚了吗?”

“哈,果然重点永远是最后一个。”

居不易轻轻一笑,嘴一撇:“人我是对上了,但我不知道人在哪儿。”

脖颈边的长剑又是一重,他立马哀叹:“哎呀,方才那么多人都没搜到,你怎么就咬定了她非在我这儿呢!”

“不是没搜到,而是根本没有搜!摩勒清清楚楚地就在这间屋子里,而他如今与小妖女牵扯不清,一人在此,另一人最差也在附近,至少今天是。”

“哇,那你刚才不站出来拆穿?”

“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的门派里出了内奸?”

“哇,不是吧,连你也称他是内奸?”

居不易轻一哼笑,看南宫瑶华的眼神里立马减去了几分好感:“好吧,我承认‘内奸’在,但‘妖女’在哪儿我是真不知道。不骗你,我向……这还没出现的夕阳发誓。”

“好,我愿意相信誓言!既然如此,我就直接去问摩勒好了。”南宫瑶华说着,轻轻地收回长剑。

居不易刚想来个大喘气,结果就听“啪啪”两声,他被点了穴,以一个颇为傲视的姿势卡住了。

“南宫女侠,这是怎么个意思?”

“怕你一个人等夕阳会闷,这样就不怕等不到了。”

南宫瑶华说着站了过来,与他比肩而立,放眼天际:“视角不错,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傍晚。”

居不易苦笑:“其实不用这么贴心……”

南宫瑶华没搭理他,只是正要转身下去时又忽然停了下来。

居不易赶忙送上微笑,用眼神讨问她是否是要回来解开穴道。

南宫瑶华点了点头:“不过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快请问!”

“你应该没见过我,可方才又是如何将我一眼认出?”

居不易愣了一下,没想到是为这个。轻轻一笑,眼皮朝眼底一耷拉:“南宫女侠,劳烦轻移玉步。”

南宫瑶华秀眉微蹙,略一思忖后还是站到了他的面前。

“如此不可方物的容颜,世间能有几人?再佩有长剑……”话到这里,他轻地一顿,忽地吹出一口气,正将南宫瑶华耳鬓边的白花吹落了。

南宫瑶华赶忙抬手一摸,花容失色间只觉被冒犯了。正欲拔剑,便听居不易朗声说道:“庄友新配不上你,你又何须为他佩白花?”

南宫瑶华一顿,见他神色坦然,全没有轻薄挑逗之意。不由地,她的脸上反而泛起了一层绯云。好在反应够快,她忙转过身,收了剑,跳下了房顶。

居不易愣了一下,确定自己确实被丢在了这里,忙扯着嗓门大嚷:“喂,说好的给解穴道呢,还没解呢!你是灵宝玄门的人,也能说话不算话吗?”

“我何时答应过你什么?”这一声由清风送来,好听却也无情。

“得,傻了。”居不易一愣又一叹,又立马自我安慰道:“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明明啥也没说,也能骗得你无话可说。”

哎,只能在心里祷告了。

万能的屋顶啊,可否再变出一个美人来帮忙解个穴道呢?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