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谁比谁又更忠诚77(2 / 2)

“那你就不怕我们不认账?”

“同样是要等我赢了再说!”

邬山月笑了笑,横过了一条胳膊,撸开了袖子,露出来的玉臂如粉雕。

雪盏瞟了一眼,轻轻一笑:“这是我啃过最漂亮的白藕!”

“您不必吓我,我知道您根本没怎么伤过人!”

雪盏蹙了下眉头,一把抢过了胳膊,一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狠,他是真的狠,一寸来长的獠牙几乎是咬进去了大半截,直接锥进了骨头里。

邬山月不禁地也有些害怕,担心对方太发狠,会直接咬下她一块肉来。

她没有意识到方才的话哪里出了错,是她不懂一个善良的人却要用邪恶的外衣来保护自己,却又被辜负,继而再被拆穿,那会是多么深刻的难过。

“阿雪!”霜婆婆及时出声:“够了,你把她咬疼了!”

雪盏顿了一顿,松开了口。

白色的脸,血红的嘴,一相映照下,鬼森森让人心里直打颤。

他甩开了邬山月的胳膊,笑容也奸佞:“很快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了。到时候把你撵去人群里才是对你最大的残忍,你将会求着我们收留你。”

邬山月捂着伤口,吃痛地皱着眉头,却还是撑出淡淡的笑:“很快是有多快?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雪盏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扔给了邬山月,

“一、二、三……”

一顿一声,每一声都是洋洋得意。

然而就在这个“三”字落了地,雪盏的血红眼睛圆瞪了。

他急切地将邬山月从头到脚扫视了一个遍,着急忙慌地将那三个数字又念了一遍。

邬山月脸上所洋溢的青春笑容丝毫未变,雪盏的笑容却已转成了怒光。

他的獠牙再次露了出来,怒目破口道:“你使诈,你这个骗子!”

说罢,身子一躬,便又作势呈猛兽攻击。

邬山月忙将受伤的胳膊伸了过去:“你看你看,这可是你亲口咬出来的伤口,也能是假?也能使诈?”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轻轻扯出一抹笑容道:“你之前不是问我图什么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其实就是想让你知道,靠吓,你吓不住我;靠打,你打不赢我;靠毒,你同样也毒不倒我!如果你没有更高明的第四招,也请你不要用最低劣的撕咬和缠斗,因为那样除了让你丧失最后的尊严,对我依旧是毫无伤害。”

邬山月的话已经尽量说得委婉,毕竟她没有说那是像野兽一样的负隅顽抗。但雪盏并不准备识好,大喊了一声“你敢辱我”,便又要准备猛扑。

依旧是那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邬山月觉得已是仁至义尽,便不打算再躲,拉开了架势准备应战。

虽然不甚愿意,但似乎也没有比直接将对手踩在脚下更好的脱身办法了。

可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进入了猛扑的状态,却迟迟不见雪盏的下一步行动。亦或者该说,他是没能行动成功。苍白的脸,獠牙扭曲,足见他愤怒非常。可扭动的身躯却同时被霜婆婆所制约着,使他不得充分自如地使唤。

“霜霜,难道事已至此,你还要心软?!”

霜婆婆摇了摇头:“不是我心软,是我觉得她说得很对。阿雪,她是在向我们留情,否则根本无需白白被你咬了一口。留点尊严吧,我们已经够丑陋了。”

雪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只是不愿意去懂。等到霜婆婆出言点破,他便是再没有了侥幸的理由。

他泄了气,那具奇怪的身体便立马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瘫坐在了地上。一个低头,一个昂首,一个不住叹息,一个止不停的恸哭。

树梢上传来了猴子的吱吱声,一定是巧巧。它没有现身,却已是陪伴。

邬山月知道此刻的自己最好就是闭嘴,但还是忍不住地说:“我再次向您二老保证,出去之后对这里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向人提。这场经历就是坟墓里的经历,我也会把它带进我的坟墓。”

霜、雪没有回答,但霜婆婆却像是自言自语地念叨:“我们老了,总要死了,再没有人能守在这里,护着他了……”

邬山月知道这个“他”所指的就是墓里面的人,怎能不好奇,但她并不准备去打探这个“他”的身份。

霜、雪已经很可怜了,没道理要为她这个无伤大雅的好奇而再揭开伤疤。

她退身向居不易走去,居不易一见她过来,立马闭眼假寐。邬山月站定在他跟前,他竟然还能把鼾声也装了出来。

“站着也能睡着?”邬山月嫌弃地说。

“别骗我说梦话!”

“好,那你接着睡,我走了!”邬山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就甩身走了。

“站住!”居不易火速睁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回来,解穴啊!”

邬山月回头瞟了他一眼,捞起地上的石子,甩手一飞而去。居不易胸前吃痛,恍了一下,紧跟着一步踉跄,终是能动了。

他皱着眉头,朝邬山月怒冲冲而来,但一开口却只是好奇:“诶,隔空打穴,你这本事不错欸!”

邬山月转了转手指,骄傲地说:“虽然我最厉害的就是指头上的功夫,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你太废,但凡换个稍微强点儿的,我这石子啊,就只够瘙痒用啦!”

“我也没有很废,男人该有的肌肉我一块也不缺……”

不等他为自己辩解完,就听邬山月一声“是吗”,然后忽地一转身,将手中其余石子尽数抛出。

居不易恍而回头,霜、雪二人竟然又扑了过来,击在他们身上的石子果然全无任何阻碍之用,邬山月却仍旧不挪寸步。

居不易无暇去想她是否有什么计划,只在情急之中忙地一把将她推开了。邬山月也不客套,甚至像是故意而为之,直接一个翻身闪到了一旁,从而霜、雪二人便是稳稳地落定在了居不易一个人的面前。

惊讶之余,怎有不胆怯的道理。居不易却只能尴尬地冲霜、雪摆手打了个招呼:“嗨,冷静,冷静!”

霜、雪只瞟了他一眼,明明可以直接制伏居不易,或许还能当个人质。但他们没有,而是扭过身去,蓄力再去追攻邬山月。

邬山月见得此状,亦是决定不再留情。只一跳,退出两步远,一脚踹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借力凌空起,翻身一个跟斗,顺势跃下,正是落骑在了霜、雪二人的身上。

难再说什么尊重不尊重了,这一招确是如同对待野兽一般。邬山月两腿紧紧地夹住了霜、雪的腰腹,两只手揪住了对方那多出来的一手一脚,更使出了一招“千斤坠”,狠狠地将霜、雪按压于身下,再难动弹。

“吱”地一声,树上的巧巧飞扑而下,急来救主。

居不易也不能白给,恰时间派上了用场。他也扑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巧巧。想他一身长七尺七的富贵好男儿,就这样跟猴子缠滚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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