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可惜不是你94(1 / 2)

不知从何开始,在感情里应该是钝钝状态的摩勒变得很会接吻了。但温柔也好,侵略也罢,即便在追寻和痴缠,他都从始至终将自己放在一个低位上,作一个给予者。将邬山月高高地烘托在上,让对方可以肆无忌惮地感受快乐,而她快乐了,他也就跟着快乐了。

山是青山,水清水静,既然置身于情境之中,就该再不问虚无灵魂,更不管这一吻多时是多久。

可邬山月是一个比较活跃的人,容易分心和走神。她偷偷睁开了眼睛,想着瞄一瞄摩勒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结果眼睫毛刚一忽闪,摩勒就伸手过来将她的眼睛又给蒙上了。

“呀,你偷看我!”邬山月这是纯纯地做贼不成喊抓贼,忽地一把推开了摩勒。

可这一吻停止得实在仓促,导致摩勒的呼吸没能及时跟上,猛然之下竟觉得有点眼花,所以当下里他眼中的邬山月是虚化的。

再赶上阳光正好,温温柔柔,衬着眼前的影儿都闪烁起了层层的暖光,明明是撅着小嘴却被他瞧成了是带着微笑。

或许是担心不够真实,或许是情绪的牵动,又或许仅仅只是仪式感里模式化的有始有终,他探手摸在了邬山月的脸颊,邬山月愣了一下,他又将吻落在上面。

这样才对嘛,他迷信一个美好的结尾。

邬山月本来还在耍娇,也被这附加的最后一下染红了双颊。惨白的面容神色渐起,再配上小嘴上沾着的殷殷血红,虽然依旧憔悴,却已重新有了灵光。

她窝回到了摩勒的怀里,不想闹了,只想恬静地享受阳光和怀抱同时给予她的温暖。

“哥哥,我们晒会儿太阳吧。”

摩勒没有回答,只将臂弯箍紧了些。

他们相拥相偎在一起,久久。亦如面前的这片凹晶湖,即便时有涟漪,但终究是安静平和。

邬山月有点犯困了,在摩勒的怀里挪了挪小身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小哥哥,我们走吗?”话是这么说,但她实际上是想先打个盹。

摩勒当然明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先睡会儿吧,你累了。”

“那等我醒了,我们再走。”

她所指的自然是当下,只是要去寻一个暂时吃饭歇脚的去处。

可摩勒却是趁着这个话头,思忖了片刻后谨慎且又小心地问道:“月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所指的是将来,是要找一个无人认得他们的地方隐姓埋名。

邬山月自然也是听懂了,一下子困意全消,彻底地清醒了。

但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这个邀约,她不能答应。

当初入得江湖,就不是随心而来;而今要出得江湖,又如何能随心而去?

所以她只能又装作没听懂:“不愿跟你走的话,我还问你做什么?”

她特意用那双伶俐的眼睛迎上摩勒期待的目光,明明城府深深,却偏偏表现得最为天真无邪。继而让摩勒明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也只能选择了装糊涂。毕竟她已经有意规避了,再强求而来的回答便只会是被挑明的失望……

摩勒笑了笑,将之前那几个寂寞夜晚里勾勒出的美丽蓝图暂且放下,浅浅声音温柔地问道:“那你想去哪儿呢?客栈?还是居不易的小楼?”

明明是他自己提的建议,话音一落,他的脸上却立马盈上了拒绝的神色。

邬山月扯开了嘲笑他:“干嘛?吃那位居老板的醋?”

“哦,不是不是!”

摩勒是小气了一些,但也不至于那么小气。

“我是担心那位蓝大叔还会再杀回头!”

他执起了邬山月的肩膀,深情的眼眸只将面前那顽皮的笑脸打量:“他前日里虽然疯癫了些,但混乱中都有些道理。昨日不由分说非杀你不可,咱就不得不防备了。”

邬山月连连点头,话语撒娇:“可不是嘛,昨日要不是我够机灵躲过了他最开始的那招摧心掌,现在我的心都已经是好几瓣的了。所以说小哥哥,你真的是很厉害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把他引了来,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摩勒心里一阵酸楚,只想把人往怀里拥。

邬山月却挣扎着推开,很认真地向他解释:“我不是在怪你,是你真的很厉害!你也中了他的一掌,还中在了后心。可你现在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却不得不换血重生。”

摩勒把身后的黄泉剑解了下来:“是这把剑比较厉害,帮我挡了下,要不你背身上吧……”

邬山月被逗得紧蹙了小脸,哭笑不得地说:“什么呀,这么重我怎么背?你是想直接压死我吗?”

“当然不是……”摩勒细细琢磨了下,试探性地说起了胡话:“那要不咱去看看能不能找个能工巧匠来把这把剑给溶了,做成个护心镜或者铠甲之类的你再穿身上……”

邬山月的白眼已经翻出来了,把黑剑又丢回到了他的怀里,故意阴阳怪气地说:“诶,小哥哥,问你个事儿!你上回埋山崖底下那个结巴老头儿的时候,土埋得严实不?我怕你这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会半夜从墓里头跳出来把你先给溶了!”

“我……”

“别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心疼!这把剑既然已经跟了你,也是缘分,你不能觉得是死物就随便辜负啊。”

她把黑剑又绑回到了摩勒的身上,见摩勒还在愁眉紧锁,不禁地笑道:“不就是担心那个疯老头儿吗?放心好了,他已经被小川引去了别处,一时半会儿都折不回来了。”

小川……这个名字终于被邬山月不经意却又正式地提了出来。

“就是昨晚救你的人?”摩勒试探的一问。

他当然知道不止如此,还有正威镖局喜堂上的落雁娇,后院里冲天而去的红云,踢掉他门牙的那个始作俑者……很多事情都和这个名字串联上了。

邬山月灵巧地连连点头,很骄傲地说:“当然是他,再不会是别人。不是我夸口,若不是小川故意停停歇歇地引着,就凭那个糟老头子,根本连小川的影子都瞧不见。”

这点摩勒不得不信,毕竟已然是亲眼所见。

蓝绦的硬功、轻功都属一流,甚至是宗师的级别。但小川的轻功却是登峰造极,是神级、仙级,或者说他生来就属于天际。

“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这是摩勒第一次去探听邬山月的身边人。

他神情恳切,不因好奇,只是他觉得这是个必须弄清的问题。

邬山月却是个不怎么正经的模样:“怎么相识的……我还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好像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从我有记忆开始!”

为了玩闹摩勒,她还故意拖着长长的音调感叹着说:“正所谓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摩勒的脸色果然盈上了失落,那闪闪烁烁的小眼神里透着明晃晃的无辜。他上辈子怕不会是只灵狐吧,受伤了就会可怜巴巴,让人心软。

邬山月本还想继续逗他,结果也被扰得直叹舍不得了。

“小哥哥,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其实就是个醋坛子呢,简直是具有要扫灭我身边一切异性的野心!头个是不喜居财主,这会子又打听起了小川。”

“不是……”

摩勒想解释,但好像也没什么能解释的,况且邬山月也已经笑嘻嘻地说道:“好啦,反正不管是与不是,小哥哥你呢,就尽管放心好啦。小川是我的朋友,虽然是命一般的朋友,但他并不是我的……小哥哥。”

说到“小哥哥”这三个字,她故意拿妙目勾着摩勒,情愫悠悠绵长,满是调戏。

摩勒果然心跳一扑,脸一红,嘴角蕴上了一丝笑意。

但当面前的人也紧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却又蹙起了眉头,很不合时宜地说出了真正的担心:“月儿,其实我是怀疑这个小川会不会就是蓝大叔在找的外甥,就是那个杨儿……”

“什么杨儿柳儿!”不等摩勒把话说完,邬山月秀眉一蹙,怒容上盈,变得好像一只被夺了食的狸猫。

摩勒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样也能惹到邬山月,但毕竟事情关键,他还是得温柔地陪好:“你别慌,只当多听一个故事。”

趁着邬山月没说拒绝,他赶忙将与蓝绦的相识简单复述了一下,并将听来的“杨儿”相关作着重强调,结果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邬山月嗤之以鼻:“说来说去不就是觊觎我家小川的轻功,仗着糊涂,胡乱认亲吗?”

“但除了小川,我总觉得难有第二个人能有蓝大叔描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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