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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刚刚光顾着看她了,只分了微不足道的注意力给凶手。
“弱得像辅助监督一样的诅咒师。”他啧声,“咒力少得像没有一样,我上哪儿看?”
五条悟一句话虚空嘲讽了很多人,竹泉知雀为他未来的辅助监督流下一滴同情的眼泪。
凶手最大的倚仗就是那只被他徒手捏成碎渣的咒灵,失去咒灵的凶手不过是个心怀恶意的普通人。
混入人群仿佛水滴落入大海,弱小成了凶手的救命稻草,反倒让强大的六眼忽视他的存在。
“安室先生不在这里。”竹泉知雀四处张望,“他追着凶手跑了?”
作战计划是她和五条悟作为诱饵钓鱼,安室透隐藏在人群中抓出对他们恶意最深的嫌疑人。
负面情绪是咒术师力量的来源,凶手驱使咒灵的剎那间,他的恶意宛如实质,被敏锐的公安捕捉。
安室透追着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拐进巷子。
他脚步不停,在拐弯的瞬间一拳砸向视觉死角。
“啊!”
凶手发出一声惨叫,牙齿咯咯作响。
可恶!可恶!不过是个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
小看公安和侦探的下场十分惨烈,凶手企图用肉搏逃跑,被训练有素的安室透一拳掀翻在地,脊骨发出哀嚎。
“安室先生?”
竹泉知雀跑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她第一次体验到东京警察的日常:永远年轻,永远出警,永远姗姗来迟。
安室透下意识想掏出手铐,幸好及时想起自己波本的马甲,遏制住职业病犯了的手。
竹泉知雀抓住连帽衫男人的头发,提起他的脸看了眼,不确定地说:“他身上好像有悬赏。”
安室透看着女孩子熟练登录一个陌生的加密网站,点开通缉榜单。
“没错,第529名。”竹泉知雀收起手机,“我第一次翻榜单翻到这么下面。”
安室透:“平时呢?”
“平时不翻页。”竹泉知雀随口说,“我是第一名。”
她的赏金比地上这个多出一大串零,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属于凶手登月碰瓷。
听说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以赏金多寡论辈分,安室透看了看女孩子年轻漂亮的脸,一想到她大概是姑奶奶辈,便觉得十分魔幻。
“五条君其实不是侦探吧。”安室透帮竹泉知雀把凶手五花大绑,“他是专门来处理这类人的,是吗?”
“聪明。”竹泉知雀竖起大拇指,“别看悟酱一脸恶人模样,他可是十分正统的正派哦。”
她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粽子卷:“严格算起来,我和他才是一伙的。”
竹泉知雀恶役恶得十分纯粹,不掺杂一丝丝水分。
五条悟和竹泉知雀在立场上是敌对关系,安室透在略感荒谬的同时竟有些熟悉。
身为黑衣组织高层却与公安交往。
作为诅咒师但和正统咒术师交往。
“知雀,你……”安室透欲言又止。
你喜欢的是不是会抓你进局子的类型?
知雀:惊天误会!
打工的第一百七十九天
进局子是不可能进局子的,在警视厅把招待茶叶换成碳酸饮料之前,竹泉知雀绝不上门做客。
她非但没有进局子,反而领了一张热心市民乐于助人奖状回家。
由目暮警官亲自授予,感谢竹泉知雀为东京人民恋爱自由做出的贡献,感谢她将没有杀人犯的圣诞节还给东京,牺牲小我,幸福大家。
竹泉知雀掏出手机三百六十度给奖状拍照,发给诸伏景光和至今未知姓名的警察先生。
【打工人打工魂:今天也是努力向善的一天!今天也在努力劳改!】
片刻后,诸伏景光回了个摸头的表情包。
竹泉知雀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把奖状卷扒卷扒收起来,准备回家贴到太宰治头顶的天花板上,让他每天起床睁眼就能看到,沐浴在正义的光辉下。
挚友想金盆洗手做个好人,竹泉知雀当然要帮助他,从环境熏陶和榜样力量开始!
等到太宰治可以将“横滨热心市民”作为自己代称的时候,他就出师了。
竹泉知雀坚信,越是朴实无华的代号越显现内涵,港口Mafia的重力操作使一听就没有横滨热心市民和好心的俄罗斯人聪明。
她:中也君不如改名成横滨老实人,既凸显本质又淳朴真挚,让人听了就像欺负他一下。
竹泉知雀细心收好奖状的动作令目暮警官倍感欣慰,大力夸赞她:“好姑娘!前途无量!东京很需要你这样正义的年轻人!”
站在警察和侦探包围圈里的纯黑恶役面不改色,欣然收下警官的赞美。
她打了四份工呢,当然前途无量。
【窗】在政府的人赶来收尾,顺便带来凶手的悬赏金,装了厚厚一只信封。
竹泉知雀在心里心算,用双手双脚总计二十根指头算,拿手机内置计算器算,场外求助拉着安室透一起算。
最后算出:“我的身价约千万只信封。”
她一边数钱一边感叹:“幸好不是我落网,不然【窗】开银行押运车过来都不够用。”
竹泉知雀建议警方把逮捕地点定在银行金库,方便现场结算赏金。
她超贵。
超贵的诅咒师小姐隔着辅助监督的人墙遥遥望向她超贵的男朋友,她的眼神含情脉脉,无比深情,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吐露恋人的爱语:
“加班加油。”
五条悟:猫听完都死了。jpg
他垮起小猫批脸。
借工作之余恋爱的坏处是随着工作结束,约会也跟着结束。
五条悟蠢蠢欲动想把竹泉知雀拐过去陪他工作,不用她出力气,只用充当猫爬架,让任性的超大只猫猫挂上去嗅嗅闻闻就好。
竹泉知雀一矮身避过抓向她命运后脖颈的手,两只手臂坚决地交叉在胸前:NO!
“我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呢。”她宁可把自己送进条子窝也绝不给咒术界干活,这是原则问题!
五条悟一脸不满意地把女孩子抓过来揉揉搓搓,报复够了才穿着竹泉知雀给他买的大衣跟着辅助监督离去。
“伊地知,你辅助监督实习得不错嘛。考验你眼力的时候到了,我现在和今天早上有什么不同?”
比五条悟小几届但早已是社畜模样的伊地知洁高战战兢兢:“没有什么不同……啊啊请不要生气,五条先生比早上更加帅气了!”
“说具体一点。”
“呃,五条先生的肤色在凶手鲜血衬托下更白了点,好变态……啊啊啊我的意思是,五条先生的肤质真的令人羡慕呢。”
“伊地知。”五条悟礼貌地问,“可以请你自己用脸击打我的手吗?”
伊地知洁高:“就算是文雅的说辞也掩盖不了你想扇我耳光的意图啊!我做错了什么呜呜……”
两人渐渐远去。
安室透:“五条君是想有人夸他的新大衣吗?”
“放心,他能如愿以偿。”竹泉知雀十分同情地说,“在那位可怜人把自己的脸打成猪头之前,他大概也许能猜到正确答案。”
她推荐伊地知洁高买个猫语翻译器,好使。
送走了难缠的男朋友,竹泉知雀左看右看,在一群警察中靠拢她唯一的“战友”。
“怎么办?”黑发少女浑身紧张,“真的要去警局做笔录吗?我非坐警车不可吗?”
闪烁蓝色红色灯光的警车,仿佛吓飞小猫咪的酸黄瓜,是竹泉知雀不可理解之物。
“事情基本都解释清楚了,笔录只是走个流程。”安室透熟知公安办案思路,试图安抚疑神疑鬼的犯罪分子,“不会把你抓起来的。”
至少今天不会。
“我不担心吃牢饭的问题。”竹泉知雀小声说,“我不想坐警车,要不你把我绑在警车车顶上吧。”
安室透:???
“警车太身临其境方便入戏了。”竹泉知雀压低声音,“万一我中途打了个盹,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呜呜作响的警车上旁边还有几个穿警察制服持枪的壮汉,一下应激打破车窗跳出去可怎么办?”
“我不会丢下任何一位战友。”她肃穆道,“到时候我拉着你一起跳车,亡命天涯。”
安室透:奇怪的感动增加了。
他:“不如你坐副驾驶?”
竹泉知雀大惊失色:“我还只想着跳车,你已经想着夺方向盘了?激进主义要不得!”
警车可没有演速度与激情的硬件,换成你的白色马自达还差不多。
安室透:说话就说话,别打我爱车的主意。
竹泉知雀:换成琴酒的保时捷356A?
安室透: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