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4（1 / 2）
资格考试已经结束，下午就要宣布结果了。玉人江照常在做操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独自一人的脚步声在办公楼走廊里激荡。推门，办公室里空空的，她知道现在是老师们照常集会的时间。
存着排名系统的电脑到底是哪一台呢？
玉人江略过一个个不尽相同的电脑壁纸，那种电脑被发明之初就已经附带的壁纸。终于一方稍大的屏幕吸引住了她的视线，上面“蓝弧排名系统”的抬头不断上下浮动。
进入系统，浏览历次考试，超兽资格测试，查看排名情况……
果不其然，这一次的第一名又是龙戬。但玉人江看都没看清，直接选中了这个名字一按删除键，空格里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光标在闪动了。她熟练地把自己的名字打进去，刚一按下确认键，又有窗口跳出来。
“该操作需以管理员身份运行，身份认证即将开始。请按照操作指示，将ID卡放入读卡器识别。”
失策了，逮到了没人的时候，但谁知道这东西改起来还要身份验证啊？
“请在30秒内进行读卡操作，否则将会视为异常操作，列入后续违规排查。”
摸了摸口袋，玉人江自己也没带ID卡，就连识别不通过之后退卡的机会都没有了。第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就要被识破，又何尝不是一种“良好”的开端？
忽然，杂乱的桌子上，一个微微反光的小角吸引了玉人江的注意。她赶紧夹起小角抽出来，是一张卡片，正面刚好写着“蓝弧国际中学”的字样。来不及看是谁的了，先用着吧。她打开读卡器，把卡片正面朝上放了进去。
“ID卡认证成功。为防止冒名顶用，请进行瞳孔识别。”
我认错，我不干了行不行？玉人江心里欲哭无泪，奈何不了电脑一直传出要求识别的提示音，她只有硬着头皮上。
“瞳孔识别通过。是否继续刚才的修改？”
这时，外面的声音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整齐了，三长两短的，一听就知道课间操已经结束，老师们的集会也接近尾声。管他怎么通过的识别呢，我改！玉人江上下滚动了这长长的名次登记表，确认自己怎么滚都是在最顶上之后就退出了系统。末了，还不忘把读卡器里那张ID卡拿出来翻看一眼。
“姓名…风耀？还有这白毛，风影的哥哥，难怪这么眼熟。哎哟，也是红色的眼睛呢，怪不得我能通过识别。不过这个识别精度也不怎么样啊，两个不一样的人都分不开，他们的技术指导是土豆吗？”
玉人江边想边打了个哈欠，走出了办公室，一不小心踢中了什么东西。这要是踢飞了还好，可是这东西非但没有动，还把玉人江给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她一脸苦相地爬起来，看到自己身边的竟然是风耀的虎啸兽。
“站起来，回答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风耀就站在前面，两手在胸前一绞。
“别给自己加太多戏，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对你根本不熟悉，更别说有意见了。说起来，你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就在里面的桌子上，自己赶紧收好吧。”玉人江说完就从风耀身边走了。
“停下。这里是办公楼，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到底要来干什么。”
“我来，借点东西。”玉人江停下脚步，背对着风耀，“不管他是不是同意，反正我已经拿走了。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毫不讲理的人，等我用完了，自然会还回去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我也正好建议你，最好当今天你没见过我，不然下次你的虎啸兽可就不能再跟着你一起来了。”
风耀纠结着这让人云里雾里的话，走进了办公室。当他看见玉人江所说的桌子，遗落的ID卡正在等待着他的认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指尖触到卡面，少年的动作停下了。前世的他从皑皑雪原上来，全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现在到了这，他仍然保留了这样的特质。温热的触感告诉他，曾经拿起过这张卡的人离去不久，他再看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的大字。
“排名系统修改完成，已自动关闭。”
她该不会是……擅自修改了排名内容？风耀拧紧眉头，收走自己的ID卡，想起了自己那晚在咨询室里得到的答复。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一晃眼，下午马上就到了。一整天的最后一节课总是让人难以集中精神，但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就是宣布测试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老师走上讲台，头一压，眼珠子从镜片上方扫视了一圈，意味不明地哼哼两声。
“一有你们感兴趣的事情就精神了。来吧，你们心心念念的测试结果。我看看，这次的第一名是……玉人江。”老师念到这里就眯眯眼。
身边的同学哇一下就炸开了锅，玉人江被崇拜的声音簇拥着，挑起嘴角笑着看向老师。
“老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乾坤未定，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呢。”
之后的内容玉人江照样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自己拿到这个资格后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向龙戬展示呢？之后又该怎样从容不迫地还回去呢？
“测试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相信你们肯定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不管怎么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成功与否都已经是定局，你们都应该记住这次经历，然后朝前看。资格证会在统计好人数后发放，玉人江，你跟我出去一趟。”老师又眯了眯眼。
玉人江刚要走出门，苗条俊就追了上来。
“怎么感觉你这次被叫出去，好像很开心啊。”
“当然，这还是我第一次因为好事被老师找呢，你就再努努力吧。”说完玉人江就出门去了。
老师行进的路线七拐八弯的，不过最终还是通向了办公楼。两人来到办公室门前，玉人江刚打算进去，就被老师两眼狠狠一瞪。
“你进来干什么？给我到边上去。”
玉人江歪头一看，旁边是一个不算大的露台，上面一个人都没有，茂密的矮竹子围了大半圈。她还在纳闷，难道随便夸我一下还要找个特别的地方吗？接着老师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在她脸上，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痛吗？”
玉人江两手捂上自己的脸庞，发现什么感觉都没有，原来老师用的是一种甩起来就会发出很大声响的玩具，只是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打出了响声而已。
“你也不用想痛不痛了，随随便便就剽窃了别人的努力成果，比你痛，比你感觉到不公平的人大有人在。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偿还自己犯下的错误，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这些被你伤害过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装傻？你私自潜入办公室，顶用其他人的身份，肆意篡改这次资格测试的成绩，你还想怎么抵赖？”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重要吗？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你要我做什么，叫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想扇我一巴掌这么简单吧。”
“你……！真是不识好歹，你给我听着，这次真正的第一名其实是龙戬，我要你亲自把这份荣誉交还给他，并且诚心诚意向他道歉。当然，后勤那边领罚少不了，你今天放学就去体育馆把场地里面废弃的羽毛球捡干净。”
“就这么简单，还有吗？”
“你要气死我啊？没了，要想有也可以，只不过是有人替你求过情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那我能知道是谁给我求的情吗？”
“不能，人家帮了你没留名，肯定有人家的道理。不过他倒是真诚，掏心窝子的想要你别再干扰乱校规校纪的事情了。走吧走吧，自己该做什么就赶紧去了。”
玉人江给老师留了个白眼就离开了，她沉默地听着自己下楼时滴滴答答的脚步声。快到楼底了，她看到风影正站在下面等她，笑容破开脸上原本满面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