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村子的劫难21（1 / 2）

上元节，老妇人在厨房捣鼓面粉、肉、米之类的食材，破例允许一大两小三个人进厨房帮忙。

曦曦把自己的成品拿给许辞延看：“哥哥，你看，我做的兔子。”

许辞延看着那一堆不知名物体，宠溺地把她脸上的面粉抹去：“曦曦真厉害，做得真好。”

老妇人：“如果她能不糟蹋面粉就更好了。”

小乐看着自己手中的桃花型面团，想让其他人看看：“曦曦、许哥......”“曦曦，你衣服又脏了，小心点，女孩子要保持干净才好。”许辞延拍拍她身上的面粉，又刮了刮她的鼻子，“这样以后才有人要。”

曦曦不由分说的朝他身上扑：“曦曦有哥哥和奶奶要！”

老妇人擀着面皮：“要不了一辈子，再把自己弄这么脏，就罚你三天不许吃米糕。”

小女孩委屈地看着她：“奶奶......”

小乐缩回手，垂下眼，把自己的桃花型面团一个个揉成圆团。

即使小山村偏远非常，在这天也照常开灯会、放花灯。天一黑，满街的灯笼从村口亮到村尾，村民们摆摊的摆摊，买灯的买灯。

有一条河横穿村子，老妇人把自己做的花灯摆在河边售卖，两文钱一个。

许辞延站在河边，风扑面而来，点点灯光盈满整个村子。曦曦和小乐在旁嬉戏，老妇人把三人叫过来，一人给了一只花灯：“花灯入河，不灭则愿灵。”

曦曦拉着小乐跑到岸边放花灯，说的无非是些要吃很多很多米糕，哥哥要一直陪他，奶奶和小乐也是之类的。

小乐告诉她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不灵，惹得小女孩泪眼汪汪。

曦曦：“那小乐许的什么愿？”

戚纪乐看她：“都说了不能说的。”

“哦......”

许辞延笑着看了会儿，也蹲下把点燃了的花灯小心地放进河里，轻轻拂水，让它漂远些。他在心里许了愿——奶奶要健康长寿，曦曦和小乐要平安长大，一家四口要团圆喜乐，还有......那个人......

他看见水面出神，突然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猛地起身，朝白衣消失处追，边跑边回头喊：“奶奶，我有事过去下，马上回来！”余音未了，人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曦曦道：“我刚才好像看到大哥哥了，好久之前的那个，一身白。”村里人都是粗布麻衣，像这种穿着风格迥异的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小乐不置可否。

小女孩无聊地在河边划水，数着河面上到底有多少只花灯，直到怎么数也数不清的时候，许辞延回来了。

她眼神一亮，跑过去：“哥哥，你回来啦！大哥哥呢？”

他苦笑：“没找到，可能是我看错了。”

曦曦小声嘀咕：“可是曦曦也看到了......”

他没了兴致，只是坐在河边眼巴巴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却再没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老妇人瞅他一眼，没说话。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几人收拾好睡下。

曦曦半夜起床上厕所，看见许辞延坐在院子里，披着柔和的月光，一动不动的。

她想叫他，但他分明在走神，曦曦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只是觉得哥哥好像不开心，像是难过，又像是思念。

许辞延看着天上的圆月，伸手想抓什么，却抓了个空，他把手放在心口，失了神。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之后的一段时间，一切如常。

村里有几个小伙子时常来找许辞延，说想和他一起去掏鸟窝，隔壁的刘婶有时也会送些鸡蛋给他们，村里的小孩天天打闹，吵着要吃糖。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直到......

半年后，村子变得不太太平，总有村民说有鬼怪作祟，甚至有村民无缘无故死在某些地方，村内人心惶惶。

曦曦坐在小凳子上：“哥哥，村里真的有鬼吗？”

许辞延缝着衣服：“也许吧，不过我不太信这个，有杀人犯也说不定，最近别出门，小心遇上坏人。”

小女孩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曦曦没做坏事，他也会杀吗？”

“杀人犯不讲道理，如果是鬼的话那就更不讲道理了。”许辞延把缝好的衣服放一边，开始洗鞋子。

老妇人边擦桌子边说：“小延你还年轻，不懂，有些你觉得不存在的东西说不定还真就存在。”

许辞延：“那鬼为什么杀人？”

老妇人：“可能是寻仇，可能是找替死鬼，说不清。”

许辞延轻叹：“和人一样......”

老妇人不以为然：“鬼生前就是人，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