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方的土炕(1 / 2)

快过年了,书还没有借到。不过新年的喜悦之情暂时充淡了三妹的担忧,她到底是个孩子。

二姐会从SJZ的学校回来,而发手工活的厂子也放假了,一家人终于赋闲在家朝夕相对,不用着急红眼的干着手里的活了,终于可以只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了。

村子里的小铺里进了好些花花绿绿的平常不曾有的漂亮的年货,村子里开始接二连三的响起鞭炮声,人们踩着这满地鞭炮的碎屑,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过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人们蛰伏了整个严冬,在即将回暖的冬末里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三妹家的老旧的小房子也沉浸在这个热闹起来的小村子里,浸染上了一层喜悦的味道。

三妹最喜欢年前的大扫除,她喜欢到处干干净净,尤其喜欢把玻璃擦的锃光瓦亮,纤尘不染。

扫掉屋顶犄角的发粘的珠网和墙壁烧柴火时落的灰,撕掉发黄的窗户纸,清洗一切的窗帘,床单和被单,阳光通过透明的玻璃照在老旧的沙发上,让她感觉到久违的温馨。

扔掉堆积一年的无用的旧物,扫掉积攒一年的尘,小屋重新焕发了生机,好像比平常的时候亮了好几倍。

孩子们忙着打扫,妈妈的大锅里便整日的冒着香气,外间屋的灶堂里有柴火整日的燃烧着,那个只能添三块蜂窝煤的小炉子也奢侈的整日不封,那跳动的火红的颜色及释放出来的热量,使小屋里比平常温暖了不知多少倍。

过年的这几天才是人应该过的其乐融融的好日子,在留恋着年的味道和盼望着它再度到来的三百六十五日里,它终于如期而至。

麻绳是专捡细处断的,就在这个翘首以盼的日子里,在三妹在炕上熟睡的时候,感觉身下塌进去了一大块,原来是自家的大炕塌了。

好不容易过几天消停日子,炕偏偏又塌了。这无疑又给全家增添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修好土炕是个不轻的任务,要在年前赶紧把它修好,要不然大姐过年回来住娘家,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妇女加几个孩子,再怎么能干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了,垒炕毕竟是个技术活,不是仅仅只靠一腔热力便能完成的了。只能在老婶的指桑骂槐中厚着脸皮去求老叔了,遭受着老婶的白眼,还得装傻充愣的装作不知道老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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