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劫镖(1 / 2)

卧龙岗的全部一百来人,包括老人和小孩都背着自己能承受范围重量内的行李,划分成几批,在山贼老大的指挥下,花费数日,竟在不惊动任何外人的情况下完成了迁移。如果刘彦在此,看到这偷偷摸摸的动作,一定会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早操的演练就是为了这种时候。

山贼老大指着除了杂树成荫以外空无一物的山岗说:“这就是以后的卧龙岗”

卧龙岗并不是指一处山头的地名,是指这群山贼安家的地方就是卧龙岗。

一切都又从零开始,卧龙岗山贼们轻车熟路地清理掉杂草,开辟山洞,砍伐树木制作房屋和护栏。各个人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工作,除了溜达在外的山贼老大。

另一边刘彦终于来到了沧州县衙衙府报到,面对迟到了几个月的指责,刘彦则以人生地不熟,迷路了来搪塞过去。

“那是?”刘彦看见了衙门外有府兵整装待发。

“哦,那是差兵点将押送税银到省府去。”解惑的是已经年过半百,白发苍苍的师爷。

“这么快,我的审计工作还没做呢?”刘彦有些惊讶。

“押送税银的事拖不得,虽然还没有审计,总账不还是在账房那边吗,你事后去查账也可。”师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发走刘彦。

审计这一批税银只是随手而为的事情,刘彦身负的秘密任务是要审查近些年沧州的财务情况,既然捡不到芝麻那就得好好看住西瓜。

等山贼老大溜达回来,卧龙岗的建设可以说是已初见规模了,山贼老大却让青壮年们停下手中的话,召集起来开会。

山贼老大问道“你们知道这一次为什么搬家吗?”

底下的山贼们接连摇头。

“因为接下来官府会对周围的山贼都清扫一遍,我们需要藏起来。”

“老大,就沧州那些懒懒散散的官兵会舍得上山下山得剿匪,不太可能吧。”

“确实不会,但是朝廷这一次会选择异地调兵剿匪。”

“什么,那我们…”底下有人坐立不安。

“没事的,我选的这个地方很安全”山贼老大知道他们担心什么,继续说道:“可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需要尽快存储财物来熬过这一段时期,但我们已经把周围有钱的地主大户都收刮过一遍了,你们还有什么路子能短时间赚大钱吗?”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山贼老大说出一个残忍的事实:“要是没有准备好足够的储粮,到时恐怕我们山寨要饿死一半的人。”

“那那那,我们去加入狼首山吧,他们兵强马壮,方圆几里的道都归他们管,我们要是能加入进去肯定不愁吃穿。”提议的是六爷,六爷一直想把山寨做大做强,加入狼首山可谓一举两得,以后劫道的时候喊一声自己是狼首山的人,那叫一个威风。

山贼老大冷笑一声:“只有身强力壮的人才能够加入到狼首山,可山寨六十多号老人和小孩怎么办,老人就会被他们扔下悬崖,小孩可能就做了他们的口粮。老六,我们卧龙岗的山训是什么?”

“是,是,第一,不掉队,不放弃任何一个人,第二……”老六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结结巴巴地背诵着。

“行了,我算懂了,你们都没啥好法子,我这倒是还有一条路子,危险是危险了点,但是干完这一票足够山寨吃好几年,现在就看你们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不敢为咱们山寨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卧龙岗以后不再饿死一个人。”

卧龙岗的汉子们被激将法引得热血沸腾,嗷嗷直叫,只有六爷弱弱问了一句:“什么路子能够这么肥?”

“劫税银!”

沧州虽然带个州字,但论规模大小只能算县,对于一县之衙门来说,自己去负责护送税钱显然是不合理的,那样会抽掉衙门日常运作的人手导致衙门系统瘫痪,所以一般都是委托给信誉好的镖局,然后安排几个衙门人员以行监督之职。

远风镖局一共出动五十来号人,镖头杨子健自从镖局成立以来就一直跟着总镖头打江山,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练就一身不俗的武艺,是远风镖局颇有威望的元老,负责押送税银这种事务已不下五六次,由他来押送这一批税银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众多镖师中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却有不少镖师对他恭敬,他叫王佰山,是镖局总镖头的儿子,是远风镖局未来的接班人,杨子健带着他来赶这一趟标目的也是历练一下他。

面向社会的牛犊都是很好奇的,但此时的王佰山却愤愤不平地向杨子健抱怨:“杨叔,这些官府的人态度怎么这么差,搞得好像我欠他们钱一样。”

显然好奇宝宝想要跟别人打好关系却碰了一鼻子灰,杨子健见怪不怪地解释道:“赶镖对于我们而言是工作,对他们而言是没有额外奖励的苦差,没必要打好关系,只管同行便是。”

赶镖的路上走走停停,遇山开路,过水搭桥,除了该出力的地方使劲,其实也颇为枯燥。

王佰山问道:“杨叔,你之前赶这种镖有没有遇到过拦路抢劫的贼人。”

杨子健苦笑不得,这瓜娃子耐不住无聊还恨不得天塌下来呢:“劫税银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普通的毛贼是想都不敢想,至于那些亡命之徒,零散的根本不成气候。只要了解道上有哪些势力是真的敢碰虎须,规划好路线就不会碰见他们的,不过作为镖师,谨慎是我们的天性,路上如果遇到什么不对之处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长辈见缝插针的教导,王佰山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

穿过一条峡谷时,杨子健忽然立足不动,王佰山连忙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从兵法上来说,这种地形是很危险的,因为上面如果有敌人,是可以轻而易举对山地下的敌人进行攻击,而山底的人却很难还击”,杨子健指着两侧似刀削的山面继续说道:“不过呢,这个山峰太过陡峭了,人无法立足上面,所以就无需担心。”

“额……”杨叔总是喜欢一惊一乍逗小孩玩,王佰山儿童时代就还觉得这挺好玩,长大了反而觉得好尴尬。

特殊的地形造就特殊的风水,一年四季,这道峡谷的风都是顺着一个方向地吹。

“老大,他们进来了。”六爷,钱包子等卧龙岗山贼们一个个紧张地面红耳赤。

“好,烧吧,记得用尿淋湿布裹上口鼻。”山贼老大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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