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误判(1 / 2)

刘彦趴倒在账房的桌子上,审查了一夜,沧州每年的税金可以说分毫不差,单从账面上来看它的规规矩矩可以入选羽化国的十大模范县了,似乎沧州都没有发生过田权变更或者人员流动导致税额变动的事情。

账没问题,但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刘彦在书架翻出沧州与周围县之间贸易账本,可以通过这种贸易流水来判断一个县的发展是不是正常。

税收正常,地方的发展一般也没啥大问题,查看沧州的贸易流水也是刘彦的无聊之举。

果然,这账本也没啥问题,记录的数据也反映着沧州积极与周围县进行贸易商业行为,其中交流地最多就是这丝绢的买卖。

沧州的丝绢好像确实挺有名的,每一笔丝绢的交易都不在少数,一个月加起来也有——

等等,刘彦浑身一震,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他赶紧拿来纸和笔,统计出每一个季度丝绢的交易总额。

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刘彦越看越心惊,这丝绢的总额跟每一次税收的金额都对应得上。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沧州每年上交的税款就等于它从周围县赚取的丝绢钱一样,这批丝绢的流向呢。

刘彦直觉感觉到这里面有大问题,他发了疯似地寻找有记载丝绢接收方的账本,找不到,根本找不到。是没记载?还是根本没有买家?

就在刘彦越想越心惊的时候,忽然听见师爷大喊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刘彦出门看见师爷正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囔囔道:“出大事了。”

沧州县令赵会之挺着大肚子,看着丢人现眼的师爷没好气地说:“一大清早叫啥叫,知不知道这很晦气的,待会我还要去搓牌呢,要是害我输了就扣你薪水。”

师爷缓过一口气,说道:“县令,我们的税钱,在道上被劫了。”

“什么”,赵会之的胖脸瞪圆了双眼,“说清楚点,在哪被劫了?被谁劫了?”

师爷面露难色:“他们远风镖局定的道,也不知那偏僻地方叫什么名,知道是一条峡谷里面被劫的,是……是狼首山的人劫的。”

“狼首山”县令倒吸一口凉气,狼首山几千人马吞下了这批税银,他这一个小小的县衙门只能自认倒霉,“那是在沧州范围内被劫的,还是范围外被劫的?”

“是出了沧州的范围,进了狼首山的势力范围”这一点师爷很肯定。

赵会之瞬间舒了一口气,如果在沧州境内被劫,自己少不了担责,但是出了沧州的范围,那就是朝廷的事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赶紧通知给上头,别人就说不得他延误通报。

“快,赶紧飞鸽或者快马通报给朝廷,省里的,京都那头的,户部,兵部,凡是有关的都通知一遍。”赵会之吩咐好师爷,心里私踌着,这牌是不能打的,这事上头肯定派人来查,我得起码做做勤于公务的样子。

回头看见刘彦正支着耳朵旁听,这小子一来,我们县就被劫了,真是个扫把星,赵会之顿时没好气:“你查完账了没?”

“没,还差点……”

“没还不快去查,你很闲啊你。”

“……”刘彦只能顶着一双黑眼圈返回屋内。

为庆祝迁乔之喜,卧龙岗又开办了宴席。曾经过年都不见吃得上的大鱼大肉通通摆上桌,实属狠狠地填饱了这些大大小小山贼们肚里的馋虫。

吃饱喝足后,山贼老大照旧发表自己的感言。感谢上苍有好生之德,感谢自己的英明神武带领大家填饱肚子,忽然话锋一转:“我希望大家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或者去到有熟人的地方,去把那些活不下去的却还想活的带来到我们山寨,只要有情有义的人,我们山寨永远欢迎!”

百来人的山寨化整为零,渗入到周围县城底层的各行各业。想要干一番大事业,除了有钱以外,还得有人,看着空荡荡的山寨,山贼老大知道,下次重逢之时,卧龙岗将会扩张到现有的两三倍以上的人员。

狼首山盘卧在崇山峻岭之间,占据着天险地利,三面悬崖绝壁,仅留一面羊肠小道,堪堪够三人同行之宽,一人便可拦住千军万马,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顺着小道向上,有一座关隘,上面摆满弓箭长枪,底下还有雷木滚石。道上设有好几个关隘才到山寨正门,高山环绕,中间却有一片大平地。

在仁义厅正中央摆着三把交椅,中间的坐着头领冯士雍,左边的是智囊担当人称‘鬼点子’的季全安。

季全安原本是寄宿在兄长家备考科举的书生,平日里没少受嫂子的嫌弃和欺负,一天他撞见了嫂子和奸夫的偷情,一气之下他杀了这对狗男女投奔到狼首山。

右边的是三当家,冯士雍麾下最勇猛的山贼牛宏泉,号称双拳能敌四手。三大头领以下还有十几个小头领,每人掌管一百来号人。

季全安说道:“老大,有情报说沧州运的这一批税钱被抢了。”

冯士雍颇为好奇“哦,谁干的,劫朝廷的钱,这么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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