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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微明。

七零一的房主早早起了床。蓬头画家今日早早起床的目的,就是要好好梳理一下乱了许久的那头长发。自从把长发向前蒙面之日起,张青歌就一直没有生命的感觉,看不到阳光,甚至眼睛里没有了这世界,整天行尸走肉,在人前说话做事盲人一般。不过,今天他有种重见天日的快感,要回英大证券营业大厅里去了,他得回黄转绿,把长发好好梳理一番,回归昔日长发哥的原貌。当他站在穿衣镜前,一把一把地梳理着长发,渐渐现出他那张蒙蔽了许久的脸面来,昔日白皙的面孔虽然在街头的暴晒中乌黑了不少,可是刚毅了很多,这让他久久地欣赏起镜中的自己,觉得在岁月的长河中显出一股让人敬畏的男子气来了。那脸英气让他变得格外沉静,格外有劲,狠狠地梳理着长发,一把又一把。梳理长发虽然一直是他生活中的乐事,可是从来也没有今天认真过。梳了头的人,忙拿起出门的包,摸了摸,包里的钢笔和日记本硬硬的都在。包挂在肩上,他又对着镜子里眨起眼睛来,想到证券大厅里那些久违的人,决定买些啤酒和零食之类的带过去。

新城广场的英大证券营业大厅,空空荡荡,人迹罕至,莫大的空间里只有三大“元帅”坐在那里东淡西说着,好不孤寂!张青歌将自己带的酒菜摆在了桌面上,三老又吃又喝的,一时竟然忘了说话。站在一边的张青歌也只是笑笑,没话找话地问:“三位大哥呀,这股票投资,怎么好像没人做了呢?”大吃大喝的老万忙反问一句:“股票投资怎么就没人做了,我们不是人吗?”张青歌赶忙赔笑,点头地说:“我知道大哥你们是铁定了心的人,可是除了你们外,不见别的人了呀?”老李说:“小张呀,首先管好自己,至于他人的事,那是由他人自己决定去好了。”张青歌受了这些打击,一时情绪有点低落,坐到一边去抚弄起十个长长的手指来。老徐见了,忙语重心长地说:“青歌啊,不管别人怎么样,自己要定下心来,切莫对股票投资失望了。凡事都有个过程的,股票市场更是波折。现在正是A股的隆冬时节,万物冬眠,当春天到来时,那些离去的股民都会随之醒来的。”张青歌忙重重点了点头。

三老喝着啤酒,剥着花生壳,这才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起张青歌街头的生意,可是张青歌一直苦笑,摆头懒得去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在空空的大厅里有气无力。九点半开盘的时间到了,电子屏上徐徐地翻动着绿肥红瘦的数据行情。

“这走势呀,”老李望着电子屏上的数据苦笑,“就跟我们好久没吃顿饱饭的股民一个样的呢。”

“嗯,”老万点头,“一直涨不起不的呢。”

“真的不好看!”老李摆头。

“照我好看。”老徐却一笑,“这行情还有点看头儿的。”

“这行情还有点看头儿?”老万眉头深陷。

“这行情有什么看头儿呢?”张青歌跟着紧问一声。

“红点在多起来,绿点在变少呢。”老徐意味深长地说。

老万老李的双眼直眨,盯着那盘面细究不已。一旁的张青歌盯着大盘眨了会眼睛,心有所动,想写点什么的意念来了,忙省悟般地打开随身的背包,从中取出本子和笔来,老习惯地速速写着。写着写着,刚刚写完,张青歌正对着笔记本发呆时,他那握在手里的笔一下让人从后面抽走了。当他吓了一跳地往后一看,不是别人,是多时不见的美女郑玫正盯着他笑笑的。张青歌简直有点喜出望外:“你!”郑玫顽皮地问:“我怎么啦?”张青歌问:“你怎么来了呢?”郑玫说:“特地来看看你的呀!”张青歌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的呢?”郑玫摆头:“NO!纯属巧合。”郑玫说着把笔还了过去,同时笑着脸与三老招呼起来,然后就座一旁。

“好久不见呢!”张青歌异常动情地打量着坐在身边的人。

“你也知道好久不见呢!”郑玫嗔着脸地回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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