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一双吊眼梢,英气眉。
难得有人亲睐。
“段世子是位好人,别白瞎了我。”
“殿下,您是不知,可宫中人都知段世子对您的心思。”
“殿下,您及笄那年,有仙果偷吃的,就是他了。当时殿下您的礼冠太重,”
“我就把段锐认成了仆从,让他给我端到礼毕。”
徐契接着她的话,看着善善有些惊诧的神色。
“殿下,您都知晓?”
“比你这小丫头知道的还早。”
徐契看着玉柜,她竟忘将她殿中的斗篷拿来,如今天却愈发冷了。
“善善,我和世子的交情,好比酒水,况且,天下美人双双,他总爱些好的,前几日不还与我提上什么崔小姐孙小姐。”
说是如此,却没在意身后的人。
“殿下真有雅致。”
徐契看看淮信,有些恼色,“天色沉,你来这儿何为?为何侍卫不拦你?”
话一出口,徐契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这殿中本就都是他的人。
“陛下让属下给带些药去。”
徐契笑笑,退走了善善。
“什么事。”
“拿药。”说罢,他便将手中的几罐小瓶摊到桌上。
“后日什么计划?”
“不关你事,后日是去劫命的。”
“若真有万一,你拖住皇帝,就服这药。”他又玩着一个琉璃瓶,“它有七窍流血之状,可并无大碍。”
“若我真七窍流血了如何。”
“那我如何拿到宝物?”
徐契颔首笑了。
“殿下与我所想一致,不过上药要紧。”
她笑笑,“能用此小伤换影阁杀手信任,值了。”
话虽如此,可他一直盯着,她只好应下。
那边,主阁,宁玉碎。
姜婉抱着徐暀,寂寞舍着泪。
他才陪她疯过一遭。
“暀郎,我错了。”
怀中人不停发抖,抽泣不止。
“那件事已成定局,你我都无法改变。你不必自责过多,该省罚之人是朕。”
徐暀的手缓缓拍着姜婉的背,不时吻上她的额头。
“陛下,你若不是这九五之尊,会多好…”
“天下大业,应吾辈男儿当先。”
姜婉而后抚上他的脸,手指一根一根攀上,丢过他眼角的水珠。
“夫为国,谁为夫。”
“陛下,臣妾这疯病已经是事实,已全然不是当初你的婉儿。”
“天下再痛的病,朕也能给你治好。”
“就算起死回生之术,朕也能给你寻。”
姜婉笑着哭了,一下吻住帝的唇。
可是,她错了,错的太深。
夜时,她总睡不着,她想曾经所行龌龊,便愧涩不已。她时常想见他,可听到他要娶令人时,便知晓了她于他而言的用途,无情无爱。如今才晓大梦黄粱。
已到悬崖,勒马回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