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2 / 2)

自己嫁过来是为了大凉无战,如此却事与愿违。确实,她承认,起初她在赌她的分量,看来是输了。她嫁与不嫁意义在何?一切倒是为他做了嫁衣。她看完便放回原处,不等自己一解心中愁,便有个宫人来了。

他在窗下,正巧他侧处有苍树,将他遮的很好。

徐契吓了一跳,可她还是不得不当作无事发生,她走进,企图看清他的容貌。

“小夫人。”

徐契彻底呆住了,起初只是站在那不动,而后她的眉头皱的紧,比她心还愁。

人间非幻,枫叶弥散。叶解芭蕉,不欠余年。这一声称呼,她不敢听到,即使心中奢求万千。若知他在,何惧牢囚。

此三字,她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不敢相信,她害怕等。

谁知道她多想听到此三字,又多怕这三字的出现。

她等不起,她不配等,她已是淤泥之蝼蚁,千万人藐视,再无从前风光。可心中却又有一颗隐隐萌发的种子。她期盼,可残余的理智告诉她家国尚未定,怎谈儿女情长?

可这一封信,又打破了她能护国的所有幻想。她比不上一个国,可在他那里,一个国比不上她。

今非昔比,她不敢,不敢再听他的痴言,不敢再抚他的眉眼,他们天差地别,最好的便是不再相见。

她恢复从前的冷漠,可谁曾想,不等她回话那人便道,“小夫人,您放心,我能带你走。”

“我叫景一,是江大人的人,现在是个厨子,因我手艺好,下人基本都知晓。”

“刚刚那信,是我截到给您的,千真万确。”

“少主让您勿忧,我就是来通知一下夫人您,明日,您会收到承阳郡主的请帖,一定要应,三日后,您去武华街东南处的华裳铺,说您要做一件水青色带白鹤纹理的袍子,那时便可。”

“期间我会一直跟在夫人您身后,可不能出声。”

“少主让我跟您说,他很想你,一定等他。”景一的脸红透了,笑嘻嘻的,一转眼,又不见。

她心神不宁,要不要走。

她懂江怀信,他如此做定是有充足准备,若她不应,他定前功尽弃,自己也会栽进去。

可他明明给他留信了,他不知道吗,她不是要他不要来救他吗。如今也不知他又受了多少伤,经此一行又要有多少代价。

可他做了。

他既然这样做,她为何负他?

他不怕,那她也不怕。

她只想见他,只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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