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对话（2 / 2）

“爷爷，我是一个混血儿吗？我的父母亲是什么样人？”阿风本不想问这个问题，却不知怎的，已经脱口而出了。

“我还以为阿风永远不会向我这么问呢。”说着他垂下头来，摸了摸阿风的肩膀。一缕苍白的头发从他帽子的一侧滑了下来，落在仰着头的阿风的脸上，痒痒的。“我很高兴，你选择不再逃避这个问题。阿风，你要知道，你的母亲是一位勇敢的女士，从前的她就住在这湖边。你长得很像她。”

阿风看着远处的湖面，旁边破损的小屋已经被大片的草木吞噬了，根本看不清什么。他又想问自己的母亲现在在什么地方，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似的，怎么也张不开嘴巴。

长老似乎看出了他想问什么，“也许她还留在海之乡吧。”

“海之乡？”

“嗯，是一个属于我们族人的城市，一个海底的城市。”

阿风握了握手掌，终于下定了决心，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长老，我想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是去找你的母亲？”

阿风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长老听他这样回答，也安静了下来，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却突然又听见阿风说道：“我还想成为肃寂之殿认可的勇士，长老，我想要变得强大起来，变得独当一面。”接着他有些失落的说道：“如果我可以变得更强，席先生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他想起被兽牙贯穿肩膀时的那种窒息的痛意，那种屈辱的无力感，叫他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去吧，阿风，你是自由的。”说着长老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灰褐色的像是石头一样的坷桑的种子，递在阿风的手中，真挚的说道：“愿你像这枚种子一样，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抽枝发芽，永远充满希望和勇气的走下去。”

阿风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枚种子，硌的自己的手掌有些疼，听完这话后，心中猛然开始生出几分不舍的感情，沙哑着嗓子说道：“我想...等席先生的伤好些的时候，再启程离开。”

“席儿那孩子，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性格，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从前他被别的孩子欺负了，也不知道说出来。你们这两个孩子的性子还真是有些像，一个更比一个要强，他的性格倔强，哪成想，你从几时起也照着他的模样学了去。”

阿风听着这话，心中开始惭愧起来，暗暗把席先生刚正的模样作为自己的目标。却还不知今早怎么在心里编排他的，不过这也就是孩子的心性了，喜恶来得快，去的也快。

从这天之后，约莫又过了十几天，席先生背后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从一开始的连呼吸都困难，到现在已经能够正常起坐了。

这段时间中，阿风又去村子外面想去大树那里和他道声别，照着记忆中的路径，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隐藏在密林中的秘境了。有时候，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屋里，甚至开始自己怀疑起自己起来，是不是他记错了某个路口，才叫他怎么也找不到去那儿的路，反而让他满肚子都装满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