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些旧事(2 / 2)

“老规矩,真正的白家刀是谁,除了我白家人,谁也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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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电话另一头,刁家别墅地下室内,沙发上的几个人从打完电话就一直沉默着。

刁若离已经抽完了整整一包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屁股。地下室没有主灯,佑大的天花板上全是一排一排的筒灯,照得人心里发慌。

“若男,你说,白家会出手吗?”

刁若离问的人正是刚刚和白老太太通电话的人,他的亲妹妹,刁家现任当家,刁若男。

刁若男名字叫若男,但其实一点也不男性化,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非常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一头长长的大波浪卷发,一身黑色长裙,唇上的正红色口红颜色非常的饱满,色调不黄不橘,非常正的红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气场。

她手里也拿着一支烟,没点,只夹在两个手指间,听到刁若离问她话,连姿势都没有动一下。

“不知道。”

“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另一个男子急了,“若男,小耘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刁若男抬起眼睛瞄了那个男子一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所以呢?”

“你......”那男子气结,站起来用手指着她,指了半天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最终还是痒痒的放下了。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刁若离的弟弟、刁若男的哥哥,刁家排行老二的刁若甫。

刁若离看看妹妹又看看弟弟,出声相劝:“好了好了,若甫,若男这些年为小耘为刁家做的一切你是看不到吗?这个时候就不要烦她了。”

说完他把手上最后的一口烟抽掉,然后狠狠的往烟灰缸里按:“若男,我听白老太太的口气,不乐观。”

刁若男把手上的烟递给他,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端着酒杯又走回沙发上坐下,摇着杯子却不喝。

“白家不愿意出手不是正常的么?白瑶怎么死的你们没忘吧?白老太太肯接这个电话我已经很意外了。”

“可现在不出手不行啊,张家连血珠都没护住,何家上次收魂也差点出事,这.....”

他记得张家出事以后他去帮着善后,亲历的人抓着他的手害怕得语无伦次:“他、他们来了,他们、他们说,五姓五家,一、一个、不、不留......”

刁若男知道,若只是张家丢了血珠,她是不会往白家打这个电话的,自家传世的东西都守不住,被人灭了也是活该。可现在对方已经放言要的是五姓五家的命,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是当家,她要护着刁家所有人平安。

“所以要上门啊,张家自己作的孽自己去磕头认错,他们害死的不止是白老太太的女儿,白瑶可不是只姓白,那是白家刀。”

白瑶比她大一些,因着五家的关系,两人从小就认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白瑶是白家刀,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功夫好了得,四五个男人随随便便就撂倒了。

白瑶死的时候刚刚三十岁,她跟着爸爸陪同张家送白瑶的遗物回去,别说进白家大门,连那个村子都没能进。她记得很清楚,白老太太当时就坐在路中间的椅子上,把他们进村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接过遗物的是白瑶的舅舅白庭千,白老太太看着那些东西很久,一滴泪都没有掉。末了她起身走到张家人面前,一字一句,字字带血。

“听好了,从此以后,白家与你们恩断义绝,各不相干。”

大家都很震惊,要知道五家人的关系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代了,白老太太这话,委实是太重了。

刁若男记得爸爸当时就急了:“家千,白瑶这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这么多年的关系哪能说断就断?”

白老太太不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瑶的遗物,看着看着笑了起来:“刁奂,你知道白瑶是谁吗?”

“是你女儿。”

“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头大笑,那笑声比哭声还瘆人,“当然是我女儿,可她不仅仅是我白家千的女儿。”

她走到张家人面前,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把在场所有人都打愣住了。

“白瑶,白家第三十七代白家刀,”她转头问刁奂,“你说,该不该断?”

从回忆里抽离,刁若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没有把握能请动白家出面,但若是白家不出面,凭他们四家,只怕难以保全其身。

“若男,你有法子对吧?你肯定有法子能说动白老太太的。”刁若甫期期艾艾的看着刁若男,他没有管理过刁家的事务,但他知道五家联手或许能救刁耘,这是刁耘唯一的机会了。

刁若男鼻子里哼了一声,回答的声音也带着不屑:“这时候知道要救女儿了?当初你们夫妻两个一知道刁耘带着诅咒就急不可耐的扔给大哥,怎么,过了二十多年良心发现了?”

看着刁若甫猛的站起来气得满脸通红,刁若男把手中的红酒杯狠狠的砸在大理石茶几上,杯子应声而碎,血红的液体一滴滴的融入厚厚的地毯,很快地毯上就红了一小块。

“我有法子,我有什么法子?我是三头六臂还是神明附体?你要是稍微懂点事现在开始就闭嘴,别在我面前惹我烦。”

刁若离赶紧给刁若甫使眼色让他别再说话了,刁若甫心里又气又委屈,但也知道这时候刁若男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下来。

刁若男把心里这口气发出来也平静了,又坐回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这次去白家,无论如何先把姿态放低,不管白家说多难听的话都受着,这是我们活该。”

刁若离点点头表示明白。

“给张家何家打电话,告诉他们白家同意我们上门了,让他们买后天的票去重庆,我们在重庆汇合。”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裙子上点啊点,过了会儿又想起什么来:“记得嘱咐张家的人,是我们去求人,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态度,白家可向来不吃他们那套。”

等刁若离刁若甫都走了,刁若男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把脚上的高跟鞋甩开,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她把手机解锁,拨了一个电话,嘟嘟的几声之后电话被人接起,那头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她知道他是睡着了被自己吵醒的,声音也温柔下来:“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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