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杰弗雷的烦恼（1 / 2）

艾莫斯就像从学校消失似的，没有再出现了。当然啦，杰弗雷绝不会走到对面的教室，看看艾莫斯到底还在不在学校，或者跑到图书馆，确认一下艾莫斯是不是真的不在学校了。也因为艾莫斯的缘故，杰弗雷一点也不想去图书馆，以免自己又被缠住了，或者又要面对艾莫斯那无以言喻的眼神和表情。

这一周，杰弗雷正坐着作业，提娅突然坐在了他前面的椅子里，向他请教一道数学题。杰弗雷没有多想，认真地跟他讲了一遍，还在草稿纸上写下非常详细的解题思路。

“原来是这样。”提娅看着作业本，然后再看着草稿上的解题思路，有所领悟地说。

“嗯。就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理艾莫斯？”不想，提娅突然说。

杰弗雷有种上了圈套的感觉，眨了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家都不理他啊。”

“没错。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那你的理由是什么？”提娅问。

杰弗雷看着提娅一脸天真的脸，仿佛她已经忘了两周前的早上她因为艾莫斯跟他打了招呼冲他怨愤的尖叫的事。

“跟大家一样啊。”杰弗雷犹豫了一会说。

“一样是什么理由？”提娅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杰弗雷突然感到反感。“原来你不并不是想来问我问题。”他转移话题道。

“我真的不会做。但我不知道谁会做，我想你一定会做。所以就来问你了。有什么问题吗？”提娅耸了耸肩道。

“好的。如果你以后还有不会做的，都可以问我。”

“艾莫斯就没有你这么有耐性了。”提娅问，“如果你讲了一遍，我还是听不懂，你会不会觉着我笨？”

“不会啊。”

“那如果你讲了两遍，我仍然听不懂，你会不会觉着我很笨？”

“这只能说明你基础不牢固。你需要先打好基础。”

“如果你讲了三遍，我还是听不懂，你会不会觉着我真的很笨？”提娅继续问。

杰弗雷这时感觉提娅怪怪的。他想了一会说：“你很聪明。因为笨女孩才不会这么说。”

“上帝可真的是，”提娅说，“什么都给了你。既为你打开了窗，也为你敞开了门。”

“上帝对你也一样。”杰弗雷说，“我认为这个学校的孩子都一样。穷人和笨孩子可进不来这里。”

“艾莫斯说这叫马太效应，阶级优势。这个规则，从文字发明以来就没有改变过。”

还是又扯到艾莫斯了。杰弗雷有些无奈。

“你有什么看法吗？”忽然，提娅问。

“我不清楚。我没读多少书。”杰弗雷索性说。

“艾莫斯可不这么认为。”提娅脸上露出与实际年龄毫不相符的笑容，“艾莫斯认为你是仅次于他最博学的小天才。他认为你不理他，是因为你害怕别人的嫉妒和嘲笑。”

杰弗雷的脸忽地红了，并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感到难堪。“艾莫斯让你做什么？”为了尽快摆脱窘境，他干脆问道。

“所以为了避免你的尴尬，艾莫斯要你的手机号。他想每天晚上八点钟和你进行视频聊天，时间一小时。”

杰弗雷瞪大眼睛。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提娅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