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2 / 2)

才踏出门槛半步的南丹,听到父亲手中剑与鞘的摩擦,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回头绝望看见父亲已经举起手臂抬剑冲向自己。

南丹下意识的用手臂阻挡,刀剑刺来让她瞬间闭眼顺着力道栽倒而下。等到再睁开时,她的手臂已经躺在鲜红的血泊之中,断臂之痛是南丹始之未料有那么一天。红色的温血染红了半边脸,似乎是认命的闭眼等待血流尽,命逝去,没有一丝挣扎地前往阴间的归路。

“南丹——”这一声暴露出她的存在,萧洛淡定朝着她的方向看去,背对阳下,让人难以看清楚他的神情变化。

萧洛没有放下手中的血剑,步步向她走来。向安之大感不妙,想要走的时候脚下发软,额间微微发汗,冬风吹袭,让她不禁打个寒颤。

“父皇,我我,我只是路过找人。”

“正好,我也要去找你和皇后的。”

“父皇,改日吧,我现在要找母后了。”萧南汐自我告诫不能慌神强行镇定起来,转身想要逃离充满血腥的场地。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萧洛的自言自语让风欲动的更加摇曳。

眼角的穴位静脉跳动,整个心脏高高悬起又坠落而下。她被吓的不再敢只是直视前方,他前进一步,她亦后退一步,进两步,退两步。她不知道是该跑还是求饶,她是傻的,如今只能流着清泪抬首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父皇。

突如其来的一道黑影一把抱住萧洛,待到看清楚是她小舅舅。

“南汐快跑,快跑。我替你挡着,去找我姐姐。”十四岁的元鑖毓吃力困住萧洛。

萧南汐没有勇气前进一步,咬牙跌跌撞撞逃跑。

天边淡染灰色银白,一似乎灰暗了一度。很快,枯枝戴上白色绒花即刻就化,不过是瞬间停留。渐渐地青松的绿有了白头,越来越像漂泊的鹅毛。

萧南汐双颊绯红,气喘吁吁踉跄跌了一个跟头,咬紧牙槽看周遭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小山崖。双手冻得发僵,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涌上的疲劳让她渐渐地困顿,靠着松树而睡。

再睁眼时,她不受控制的哭泣,她到底是怎么了?

萧洛踏着雪白的雪,拿着是杀亲人的剑。大雪也阻挡不了危险的逼近,她的父亲还是要杀她。

再后来就是父亲的拥抱,刀剑在背后,也许很快就结束了。

她的阿娘救了自己,又推着自己跌入湖底。

原来她又经历了一次,已经算是第二次了。

湖底的水很冷,她分不清是今年的雪冷还是人冷。

第二次是林梚救了自己,第三次是云娘,可惜云娘阿娘都没了。

雍州皇城,大殿之上。天子坐明堂,百官拜明相。昭然大殿,鹏辉升宇。

日暮迎祥,宣德楼殿上百官朝拜着明黄的镏金长袍男子,目光端视可见袍上绣着龙单龙戏珠,袍下是滚滚汹涌的金涛狂浪席卷而来。皇位之上,朝霞降落,流光绮丽,他的周身笼罩淡淡的金光。

黄金御台之下,赵丞相一身紫衣仙鹤祥云官袍,手持笏板孱躬身弯腰却不失言语的严肃刚正,“圣上,微臣有本要奏。”

“哦~,”赵丞相如站如松姿,仿若修竹挺立虽已近四十不惑之际,却依然丰姿如玉。“不知中堂有何要事要奏于我。”

“如今圣上弱冠之年久已,今天下安邦日渐开盛,是我朝国运兴起之年,依微臣所见该定国母的时候。”

谢瑾松心中已了明大意,今日怕是不能善休。

“中堂算是提醒到我了,偶间得知母后微感风寒,只是有力不从心。故而这件事情已经推至许久也,终究是没个结果。”

起初,他在朝堂之上提出一己之见后先被太后极力压下,此后便是销声匿迹。只怕赵中堂也是不同意的,世家族利岂容白衣沾染分毫。

谢瑾松看着这位与自己对持的赵丞相,和颜悦色的面表之下心中早已气笑且参杂着不明的愤怒。也许他是知道不由来的怒火,是身处高居之座,是忌惮靠从龙之恩来换取利益,即使他不是,在上位者眼里他就是,是挑衅皇权的存在。

“圣上仁孝,微臣犹记得几月前圣上说过,不重世家只重人品选娴淑。臣认为,只是滋事一来此事轰大,动静不小;二来其间过程章法繁琐,所以如此做法太耗费国力民心,恐违背了先帝初心。”其余官员听后思量见之有理,有人接耳窃窃私语,有人随之附和表意见,也有他人事不关己默默注视这场局面的转变。

眼中的嗤笑如墨玉般化开,顷刻间烟消云散。谢瑾松听言思索后点头,虽是理由却也是指出了弊端。

“微臣认为可取,先帝先前派各省州府县先进行选拔适龄淑女,后到京城初选再复选。既然先帝开例,那有实至半道而毁之的道理。事关中宫皇后之位是选贤主,应当选天下人服天下人。各位大人这般掣肘难不成是想自己进去不成?”

白发苍髯的裴鹤州不满而道出,不忘回头对他幽默玩笑道:“天家婚事是家事但的确也是国事,如此才方显得公允,谁像你这般小鸡肚肠似的。赖都官郎中是不忘把先帝骂一顿,可怜啊先帝死后还被你这混官扣上个扰民心的名声哦。”

裴鹤州骂完赖礼忠心下舒畅不少,在场的官员都观而后行,。常都官郎中好似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望着前方的裴鹤州,目中的怒气难消,怨气横生。

“先生和我是辅佐过先帝之人,既然先生如是,当是可行。”谢瑾松看向裴鹤州心里的石头许是落下了,他目光复杂看向赖礼忠,余光瞄望中堂,紧紧握住手中的扳指,心神难以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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