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龟息功（1 / 2）

衍化记忆中。

古默变成了一名渔夫——就叫他阿龟吧。

阿龟一家都是打捞蚌珠的渔民，这看上是一门富贵险中求的生意，实际上却是无尽的苦难与贫穷。

各地百姓每年都要上交当地的土特产给皇帝，表达孝顺之心。有

的地方是茶叶、丝绸、水果，而他们的村子因为临近蚌珠高产地，所上缴的自然是珍珠。

渔民出海捕鱼本就是生死对半开，下海采珠更近乎自寻死路，每次采珠都会有人死，阿龟有七名兄弟姐妹，在他五岁时死的只剩两人。

采珠人用命捞出来珍珠，品相好的要无偿上供给皇帝，品相次的也会被官吏掠夺，这些沾着血的珍珠从没带给他们半枚铜子，采珠过程中丧命之人的安葬费都是借的高利贷。

如此一年下来，他们甚至还得照常交税、服徭役。

至于逃跑？呵，那样就会成为官府通缉的罪犯。

阿龟忍不了这种绝望的生活，在一次出海中假装溺亡，借机抽身。

接着，自然就是投身江湖了。

从小在渔船上长大的男孩不认字，长相也因为风吹日晒不敢恭维，他唯一擅长的就是水下功夫，于是混进一群水匪中。

那群水匪特意收养了一批熟悉水性的小孩子，从小就让他们练一门武功——龟息功。

水匪锻炼的方式极为残酷，阿龟被人按进一只盛满水的水瓮中，紧接着水瓮被一只厚实木板盖住，三名膀大腰圆的水匪坐在木板上，打赌他能撑几分钟。

阿龟撑了五分钟，同一批二十多个孩子，只有他和另外两人活了下来。

此后，他每天都要这样在生死线上走一圈，每过一个月都会延长一分钟。

等到他能在水下憋气足足一刻钟后，那群水匪就会在中途沉入一名劫掠时俘虏的青壮汉子，让阿龟杀掉他，借此锻炼水下搏斗能力。

三年后，他成为一名合格的“水鬼”，负责平日劫掠、火并时凿船的工作。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阿龟并不只甘心当一名水匪，他还想学成龟息功之外的武功，于是毅然决然地在一天夜里提供跑路。

混迹了数年江湖，阿龟有收获但不大，雄心壮志逐渐熄灭，只图在干不动前攒下些养老本。

正好，三溪镇有人开高价寻求擅长潜水者，阿龟就来到了这里替许老板打工。

来到三溪镇后，他发现还有数名和自己背景相似、擅长潜水的人，那群人也都是老江湖，口风严实，想撬开需要花些时日。

但是在搞清楚许老板所图为何前，阿龟又摊上了一件事：他要给许老板的一名“贵客”助阵。

无所谓，阿龟又不是没杀过人。

然后，一个月圆之夜……古默被干掉了。

古默已经习惯了，每段衍武境的衍化记忆里肯定有这个桥段。

干完许老板这一票后，阿龟终于攒够养老本钱，来到一座没有酷吏贪官的偏僻渔村生活。

这些年的江湖生涯可谓极其失败，阿龟发现自己最擅长的武功还是龟息功。

不过他也有些爱上了在水下屏息时的宁静状态，有时候会以出海捕鱼的名义去潜水放松。

或许是这种无欲无求的状态，阿龟将龟息功推延至新的境界。

每天早上他都会驾船出海，在自己身上绑上石头降到三十米深的水下，在海床上跑步锻炼，每一年都不断挑战更深的深度。

年复一年，他的心肺功能远超同境界的武者，身体在水压的锤锻下变得强壮结实，连不易锻炼到的内脏都更加坚韧。

阿龟这种生活持续了三十多年，那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潜水跑步，却碰见了一名被水草缠住下身的年轻姑娘。

阿龟自以为飘零一生，心已冰冷如铁，但看到那姑娘的瞬间怦然心动，连忙帮她解开水草。

但水草下的却不是双脚，而是一只巨蚌。

当年被他抢走孩子的蚌女来报仇了。

……

古默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

什么鬼，阿龟是碰到妖怪了？

古默不敢肯定衍化记忆的真实性，毕竟在那些记忆中古默都以各种方式翘辫子了。

或许就像是前世的大语言模型，衍武境也会编撰出头头是道的虚假记忆，不能轻易相信。

但它给予的力量是实在的。

古默轻轻按住脉搏，心跳变得格外缓慢、有力，一分钟大概只有三十多次，如果需要完全可以降到三四次，甚至进入一种“冬眠假死”状态。

除此以外心肺功能被大幅度强化，肉体因常年在深海中锻炼变得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