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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不认贺松宁,但若是贺松宁不像亲爹,而像别人……梁德帝心里又不爽了。

梁德帝语气淡淡,问:“哦?如何训你?”

薛清茵道:“父皇听了难道还要帮我出气吗?”

梁德帝无奈:“你怎么总想着让朕帮你出气?”

“受了委屈自该找父皇,这有什么过错?”

梁德帝马上看向一旁的宣王,指着薛清茵笑骂道:“你瞧瞧,你这心尖尖,是个什么样子?”

宣王这才躬身道:“父皇见笑了。”

梁德帝又无奈地笑了下,便没再追问贺松宁的事了,遂转声问起薛清茵:“朕写的这幅字,你准备用到什么地方啊?”

“挂庄子上。”薛清茵道。

“你这庄子可实在了不得……”梁德帝又是无奈一笑,还关切地多问了一句,“地契可是在你名下啊?”

若是在薛家名下,那怎么配拿皇帝的字?

薛清茵笑道:“多谢父皇关心。早先我阿娘便将地契转到我名下了。”

梁德帝点头:“嗯。……那这字你要挂在庄子上何处啊?”

“单独找间屋子挂起来。”

“哦?”

“得是身份尊贵,又富有才学,人品高尚的来客,方才能在那间屋子里吃茶,一面还能欣赏陛下的真迹。”

梁德帝大笑起来:“你倒是会弄些花样,你若不说里头挂的什么,人家未必肯买你的帐呢?”

这话就是允许薛清茵去宣扬了。

梁德帝的心情好了不少。

毕竟薛清茵没有随意安置他的墨宝。

她给来客定下的门槛,其实也正是在体现他墨宝的价值。

“时辰不早了,传膳吧。用过膳朕便回宫了。”

“是。”

庄子上的食物的确很是美味,远超梁德帝的预想。

“早知这般珍馐佳肴,那日你与魏王妃闹到这里来,朕也该先用了饭再走。”梁德帝开玩笑道。

“您日后再多来吃一吃就是了。”薛清茵马上道。

梁德帝摆手道:“朕哪有那些个闲工夫?”

他虽然夸赞这些食物甚美,但到最后也没有吃多少。

能忍得下口腹之欲,是个狠人。薛清茵都不禁感叹。

而宣王这点也与梁德帝像了个十成十。

于是还是薛清茵吃得最多。

她轻轻打了个嗝,便起身相送梁德帝。

梁德帝跨出门去,微微侧过头,也不知看了一眼什么方向。他没有再问起贺松宁,也没有让薛清茵将她的大哥带过来一同说话。

梁德帝就这样起驾回宫了。

那厢贺松宁也并没有早早离开。

他坐在先前读书的小院儿里,眼见着天色渐暗。

“今日月明星稀……”他顿了下,问身边的下人:“大姑娘走了吗?”

那人道:“走了,和宣王殿下一同回城去了。”

贺松宁这才起身,没有让人点灯。

就这样走入了黑暗中。

这厢薛清茵和宣王回到王府中,当先便屏退了宫人。

随即一脸正色道:“我有一件大事要与殿下说。”

她眼下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宣王的情意。

甚至无法判断那情意的深浅。

但不妨迈出第一步……且试试,试着去多相信他一些。

“嗯,说吧。”宣王应着声,一把将薛清茵按在了怀中。

薛清茵:?

不是,你正经一些。

宣王埋首于她脖颈间,轻轻吻了下她的耳廓。

薛清茵腰一软。

哎哎……等会儿……

她坚强地抵抗住了男色的诱惑,带着一股子正气凛然的语气,道:“我大哥其实是陛下的儿子。”

而薛清茵是被摁在宣王腿上的,一时也看不见宣王的神情。

她抿了下唇,紧张地用舌头顶了顶上颚。

为何不说话?

您倒是给点反应啊!

她动了动唇,想问是我没有说清楚吗……

“你是指薛宁,乃是皇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宣王的声音平和地响了起来。

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之情。

薛清茵点了下头,然后磨了磨牙,语气恶狠狠地问道:“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宣王摸了下她的脑袋,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信你。”

薛清茵狠狠松了口气。

这才终于与他拉开些距离,抬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

好吧……虽然他这张脸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薛清茵想着既然已经开了口了,嗯,那就接着往下说吧……先从哪里说起好呢?

宣王却是扶住她的后颈,突地又侵上前来,亲了她一下。

薛清茵瞪大眼。

此刻你的反应应该是这个吗?

它不应该啊!

宣王这蜻蜓点水的一下过后,还并没有立即放开薛清茵。

他按揉着她的脖颈,仿佛爱不释手,复又重重吻住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

“我……我话还没……唔……”

“你等……呜呜……”

“宣王……凶巴巴的混蛋……”

薛清茵被抱了起来,只能无助地更紧地攀附住他高大的身躯。

“你这叫恩将仇报?”

“嗯?”宣王学着她往日里爱咬人的模样,也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低声哄道:“分明是奖励。”

“那也是我奖励了你!”薛清茵恶声恶气,试图强行掰扯回来。

“嗯。”宣王认输认得从容,“那便多谢茵茵奖励我,我心中感动,便只有加倍回报了。”

他说着,动作倒是更用力了些。

薛清茵瞪大眼,恨得牙痒痒。

堂堂宣王,真是越发的腹黑了!

宣王如此抱着她在殿中转了一圈儿,玩足了花样。

衣衫散落得乱七八糟。

堪称遍地都是。

足足将近两个时辰后。

宣王方才将她抱入浴池之中。

他便坐在池岸边,那升腾而起的水雾氤氲了他的面孔,他这才道:“茵茵继续说吧,我听着。”

这会儿想听了是吧。

薛清茵在水里一踢腿,当即转了个身,拿屁股对准了宣王。

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宣王俯身,轻抚了下她的背,低声道:“茵茵,别这样背对着我。”

哦,背对你你会伤心?

薛清茵转过了一点余光,悄悄地看他。

却更先听见水声一动。

宣王跟着下水来了。

薛清茵捂住屁股。

她懂了!

她飞快地又转了回去。

“茵茵生气了?”宣王低声问。

热气升腾,那水雾将他冷硬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一片水意间,甚至好像给人以孑然而可怜的错觉。

薛清茵道:“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宣王眼底涌现一丝笑意,应了声:“嗯。”

紧跟着他道:“我只是发觉,每日都要更喜欢茵茵多一些。”

薛清茵怔了下。

热气烘蒸之下,脖子根都有些发烫。

她动了动唇,小声道:“那是……我长得这样美丽……”

宣王道:“容颜会老去。”

薛清茵接声:“但我的意志会长存?”

“……”

哦不好意思,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什么邪门组织的动员大会发言。

宣王凉凉道:“你的气人会长存。”

薛清茵面颊微红:“对不起,近来气人的技巧越发长进了。”

宣王从水中抱住了她的腰。

薛清茵腿软腰软,连忙表态:“以后只气外人,怎么会气到殿下头上呢?”

话这么说来勉强还算中听,但这求饶多少还是有点晚了。

宣王当即就把她按住了。

薛清茵怕掉水里淹死,这下只能把宣王抱得更紧了。

转眼都是后半夜了。

薛清茵趴在池边,嗓音都有些哑:“荒唐……我们太荒唐了……”

这一下便又轮到了宣王忏悔的环节。

他为薛清茵拿来新的衣裳,低声道:“今日还有几分醋意。”

“嗯?”薛清茵来了点精神,猛地一扭头看他:“殿下……吃醋?”

吃谁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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