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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刻的拉扯似乎暂告一段落,安静的房内只余细微的喘//息声。

约莫半柱香时间过去,赵瑾眯着眼睛仰头,掌心依旧贴着那张脸,只是上半身靠在对方怀里。

她声音略低,又仿佛带着说不清的诱惑:“伺候本宫?”

驸马笑着俯身,“遵命。”

红帘帐落下,红烛燃尽了也不见屋内的动静停下,门外隔着好一段距离才有人看守,里面的动静虽然听得不够真切,但不影响让人浮想联翩,也不想让人知道公主与驸马的感情甚笃。

直到半夜,穿得松松垮垮的驸马爷叫了水来,没让侍女沾半点手,自己将人伺候完,怀中的人累得眼皮子抬都抬不起来,睡了过去。

紫韵这个贴身侍女愣是除了递水进门以外,半点用处都派不上。

仅仅是开门的那一瞬间,紫韵透过驸马身后,看到半遮掩着的帐帘内,自家公主背对着门口侧躺着,被子外的肌肤白花花的一片,晃人眼。

然而驸马却是吝啬到连一眼都不让多看,“啪”的一声,门关了。

紫韵:“……”

赵瑾其实没什么精力去思考问题,她当然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是怎么回事,甚至就算没实践过,她也能以理论知识将对方折服,然而驸马在这点上,真是将“伺候”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唇舌……算了,不能细说,也不能细品。

只是迷迷糊糊之间听见耳边似乎有人轻声问了一句“殿下觉得我伺候得如何”,湿热的吻沿着脖子一寸一寸往下,赵瑾慵懒地嗯了一声,接下来便再无记忆。

这春宵一刻值千金,诗文里说的话也并不全是瞎说。

公主与驸马这一夜,确实算折腾。

第二日日上三竿时,赵瑾还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她倒是醒了,只是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昨夜荒唐的一些痕迹如今更是明显,有人在把玩着她的手,一时摸着,一时又凑到嘴边亲一口。

只是她没理会,全然忽略。

而此时此刻,屋外的侍女全然是想进却又不敢进来。

公主从小到大的贴身侍女紫韵全然是处于一种摆烂的状态,她根本懒得说话,从她的眸光里明明白白透露着一种名为“习以为常”的现状。

姜嬷嬷,太后指派过来的那位嬷嬷,她也同样无动于衷——倒不是觉得公主睡懒觉的举动合乎皇室女子规范,而是她的任务不在于此,姜嬷嬷巴不得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夜夜笙歌,早生贵子。

起码她代表太后。

紫韵在姜嬷嬷面前也算是晚辈,姜嬷嬷都不发话,紫韵自然更无动于衷。

即便主子不起,却不代表她们可以偷懒,侍女们候在屋外,等着第一时间伺候两位主子起来。

就在这时候,屋外有些动静,陈管家走了进来,直找了资历最老的人,“姜嬷嬷,永平侯府来了两位嬷嬷,道是要请公主与驸马去向公婆敬茶。”

新妇进门,第二日自然都是要给公婆敬茶,公婆给红包的又说教一番的。

这一点,即便是公主,也有些遵守了的,像当今皇帝的姐妹里,有两个成亲后第二日便向公婆敬了茶的。

然而,有特例却不代表是常态。

公主为尊,何须敬茶?

驸马既然是尚公主,便算是半个皇家人,让公主低眉顺眼当个好儿媳,谁疯了?

姜嬷嬷当场冷下了脸,语气也跟着变得骇人:“人在何处,老身去会会。”

眼看着姜嬷嬷就这样一身杀气地走了,其他人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沉默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穿戴整齐的驸马终于开门,侍女们鱼贯而入。

华烁公主……坐在床边,神色上有些说不出的恍惚,似乎还没清醒过来,侍女上前为其洗漱时,驸马看着像是一度想自己动手的模样。

他看着像是想将侍女们的活也抢了。

嫁作人妇,梳妆打扮都挽起了发髻,等侍女们退出去,对着镜子看着镜中自己的赵瑾颇有些恍惚,倒不是对这层身份的转变有什么认知上的不适,这毕竟是公主府,是她的地盘。

就是此后枕边多了一个人,她还需要点时间适应。

唐韫修忽然凑了过来,轻声问:“殿下今日想做什么?”

经过昨夜,这层关系倒是又亲近了些,曾经的唐二公子,如今的驸马爷,在某种事上似乎有种无师自通的天赋,并且伺候人方面,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赵瑾对上那双含笑的丹凤眼,思考片刻,诚实道:“本宫想躺在床上。”

昨日的劳累不仅是在夜里的,白日的奔波劳碌也不作假,如今腰酸背痛全然不是夸张的。

唐韫修闻言,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期待起来:“殿下想同我一起吗?”

一起躺……

赵瑾:“……”

这话,倒是含蓄也不含蓄。

就在这时候,屋外有些声响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唐韫修目光落在门外的方向,不觉蹙眉。

他道:“殿下等着,我去看看。”

然而待走出院子外,看见姜嬷嬷与永平侯府的两位嬷嬷及几位家丁对峙着,唐韫修出现时,恰好听见了这句话:

“……这女子新婚之夜,都是要留落红帕的,奴家作为永平侯夫人派来的人,要落红帕合情合理,姜嬷嬷虽为太后派来的人,也不能如此强横不讲理。”

落红帕。

这几个字落在唐韫修耳中,蓦地变得讽刺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闻前头的姜嬷嬷冷笑一声:“听闻永平侯夫人曾在教坊司小住过一段日子,不知她嫁入永平侯府时,可有落红帕?”

一句话,明明白白在讽刺着人。

如今的永平侯夫人当时可是大着肚子过门的,哪里来的落红帕?

“华烁公主乃当今圣上胞妹,金枝玉叶,下嫁的也是唐家的公子,你们永平侯夫人可是驸马爷的生母,一介教坊司出来的也配检验公主的落红帕?永平侯不嫌,我们公主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之人。”

字字珠玑,一句话,骂了永平侯夫妇两个人。

姜嬷嬷的战斗力,也算让人叹为观止,不愧是太后宫中出来的。

教坊司出身,本就引人诟病,安分守己便罢,非要摆些不属于自己的谱,还不是送上门挨骂?

作者有话说:

——互联网嘴替之姜嬷嬷

第36章 名正言顺

此时, 只有姜嬷嬷在与永平侯府的人对峙着,别说其他人,就连唐韫修也不明白这一出,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 目光冷了些。

永平侯府来的两个嬷嬷被姜嬷嬷这一通说得面上无光。

公主自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永平侯夫人有可能记恨上了赵瑾的多嘴,想以嫡母的身份压一下,这女子新婚之夜的落红帕并非是什么稀罕之事。

寻常人家的媳妇进门第二日,确实要将落红帕送去给婆母检验, 这种事一度让赵瑾觉得荒谬, 不知道便罢, 可她分明清楚, 所谓以落红辨女子是否贞洁本就是一场笑话, 偏偏世道如此, 让人有些说不出的有心无力。

唐韫修在这时候走上前去, 那两位嬷嬷看见了他,便又开始另外一番说辞, 句句不提永平侯夫人,只提女子新婚落红帕乃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哪怕是宫中的妃嫔也是要遵守的。

“来人, 将无关人等给我扔出去。”他面无表情说了这句话。

这还不算完,他顿了一下, 又补充道:“往后永平侯府来人,不经通传,不准放出来。”

唐韫修自然也算是公主府的主子, 他说的话自然是有用的, 公主府上的大多是宫中出来的侍女, 小厮则是陈管家置办,不管唐韫修与永平侯府是什么关系。

主子的话便是命令。

两位嬷嬷和几个永平侯府的家丁便就这样被赶了出去,出去前,他们永平侯府的二公子,如今的华烁公主驸马,面无表情道:“回去告诉你们夫人,若是想摆婆母的谱,那便让她的亲儿子早日成婚。”

永平侯府派来的人被直接赶出,华烁公主不好相与的事在一日之内传遍大街小巷,而永平侯夫人想要检验落红帕而被拒绝的事也自然而然被嘴碎的人传了出去,倒不是说坐实了什么,只是人心可畏,谣言可畏。

赵瑾穿戴整齐出来,听闻了方才的动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概是宫斗剧宅斗剧看多的后遗症,她一下子就有些警醒。

这么多年了,宫斗没派上用场,现在倒是有可能了。

于是她让紫韵去打听一下,坊间会不会流传些离谱的传闻。

结果紫韵一头雾水出去,气急败坏归来。

赵瑾并不关心坊间传闻,昨日……加上昨夜对她而言,都有些过于劳累。

唐韫修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给赵瑾夹菜,嘱咐着:“殿下多吃点。”

公主府的厨子也是花大价钱请来的,厨艺方面无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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