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吴通天（1 / 2）

时间倒转，回到中午，与净土回收站接连的酒窖回收站，品酒街深处的小黑棚子里，住着一对亲生姐弟。

女的刚刚满16周岁，男的只是4周岁左右，身为男幼婴的他没有名字，就只叫弟弟。

姐姐的名字叫吴草。

越是处于贫穷的处境，越是容易导致早熟、懂事，因为不懂事已经遭到一定程度的摧残。

所以4岁的弟弟就已经拥有了12岁的心智。

今日的中午，弟弟在小黑棚中里玩弄起旧报纸，叠起各式各样的动物，这是他的玩具。

他非常喜欢，他幻想某一天成为折纸骑士，拥有能够改变两人现状的力量，成为大英雄的存在。

弟弟正趴在干燥的土地上，腿脚一抬一落，左手撑起下巴，右手玩起弄起折纸鹤，将其抬着高高的，纸鹤似乎已经高高飞舞，翱翔于天际。

他自言自语道，“我还要多久到16岁呀？

听姐姐说，‘当人到了16岁，就可以觉醒卡者的能力，晋升为高高在上的小垃圾主，就能够天天吃到松软的面包了。

甚至是拥有个人人都知道的名字。’”

真羡慕呀，所以我什么时候能拥有名字。

“咕咕”地叫声从自己的肚子发出，他饿了，有些烦躁的让折纸鹤降落在地面上，撇起小嘴，嘟囔道，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所有人都能吃饱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天公不作美，漫天乌云而来，雷声轰鸣作响，应该是大雨的节奏，真是让他头疼。

他乐观的眼神看着用旧报纸、破旧布糊着棚顶，废铁支棱起的构造，人小鬼大的感叹道，“这个家不能没有我呀。”

弟弟将所有的折起来的折纸摆在对面上，有龙头、小猫、小狗、大象等等形状，他全部拆开，又回归成数张旧报纸。

他知道旧报纸挡不住即将到来的大雨，只是图个安慰，手拿起能粘实的糊漆桶，抓起旧报纸就是往外头棚子外的梯子而去。

他喘着粗气，实在是太重了，愤懑道，“可恶，我啥时候能长大，长高呀？

要不随便躲在脚落，等待姐姐回来不就好了？”

虽然嘴里这样说，可还是坚持了下来。

黑棚子外，一个木制的梯子浮现在眼前，中间横穿适合攀爬的横杆都是缺一少二的，或者是七扭八歪的，完全是废弃的梯子。

弟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他尝试踩踏第一步，有些抖动着手里的糊漆桶，摇摇晃晃的把握不住平衡，就是往后倒。

手上的糊漆桶倒在一旁，不是黏糊的液体，而是固状的一坨。

糊漆不知道何时已经丧失了水分，而木梯子压在身上，有些厚重的抬不起来，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

“哎呦”

疼的他有些喘不出、甚至放弃般的仰望天空。

雷声轰响，雨水就开始“哗啦”而下，从蒙蒙细雨转变成的倾盆大雨，被雨水侵蚀着衣服，紧贴着自己的皮肤。

弟弟委屈的想要痛哭一场，天地之间都是他的委屈。

想到凶悍的姐姐，每见到他哭泣，就是数不尽的巴掌子，搧的他脸都老疼了。

还会逼自己读一大堆报纸，都不把他当人看。

“呜呜..哇..呜呜…呜呜呜”

他越想越是悲伤，数不尽的泪水与雨水相容，十分契合相融于黑棚屋子外的环境。

一股臭味顺着他鼻孔而来，是熟悉的酸臭味道。

弟弟有些难受，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衣服早就湿成一条一条的了，破烂不堪的分散，他的衣服是报纸与棉布所制。

而外头的吴草早就发觉了不对劲，焦急从外头跑了回来。

见到混身湿淋淋且瘦小的模样，被压在木质梯子的弟弟，她怒火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在外头干嘛？

是不是皮痒了？”

赶忙搬开压在他身上的梯子，将他抱起，进入小黑棚子，里头已经是满地水坑，雨水从天上肆意地侵蚀容身之地，都找不清里头的生活用品的去向。

吴草情绪低落了不少，强行保持笑脸，抱着弟弟在水中吃力的行走，找到了挂在黑棚子上的抹布，就是给他从头擦拭着身体，紧接着找个位置比较高地方—破旧桌子。

她和弟弟坐在上面，双腿在水中摇曳起来，双手也没停，就是给弟弟一巴掌，打得他生疼。

吴草气愤地说道，“在下雨天不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咋那么傻？你知道淋雨会感冒吗？感冒会死的吗？那你让我……”

说着，她就忍不住哭泣了，无尽的委屈按压不住，她无法想象……

弟弟见着姐姐哭泣的样子，心里的万千委屈，生气等等情绪都转化成了想要安慰姐姐。

他奶声奶气道，“姐姐，别哭了，下次我一定要找个高高的地方，躲高高。”

他双手比划起来，又摆了副鬼脸，想要逗笑她。

可是，委屈是压制已久的高压锅，他人的安慰也只会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

外头的大雨还在下着，里头的姐姐还在哭泣，弟弟也跟随而哭。

“咕噜，咕噜”地声音，是肚子饿极的声音，吴草听到了，停止了哭声，这才意识到。

弟弟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赶忙从上衣袖内掏出了黑漆漆的黑面包，“先吃东西，饿肚子可不好。”

弟弟有些不忍，他早熟的性格，早就明白了眼前沾着雨水，散乱的碎屑粘在一块的黑面包是多么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