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请问前世,谁是谁?17(1 / 2)

李白有诗云: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就在西门里市场前的邱波调转方向,背向灶王河,凭着娴熟的车技、双脚蹬踏着、双手掌控着车把晃着铃铛、迂回出大街,前去寻找班冠男的时候。

上京的吴琼正一步。一步。蹒跚着登上水磨石的台阶,摇摇晃晃,没走几步,身子软软的一歪紧贴着墙壁,慢慢的滑下来,瘫倒在了教学楼的走廊里。

“有人晕倒啦。”随着一声惊呼,走廊的同学聚拢过来,一片混乱。辅导员老师闻声而致,在几名同学的帮助下,辅导员把吴琼背进了医务室。

很快得出了检查结果:吴琼的前胸和后背均有多块淤青,最不能忽视的是他的后脑勺有一块肿大的淤包,好像是钝器打击所致!初步断定为脑震荡,根据吴琼的状况,这位从老山前线炮弹坑里爬上来的老前辈,淡定做出了吴琼可能会有颅内出血的判断,等等诸多可能、等等诸多如果……。事件很快回报至校领导层。

一辆军绿的战地救护车,载着吴琼呼啸着出了校园。

迷迷糊糊的吴琼,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眼。

眼睛却始终是那双眼睛。

关切始终是这双眼睛里的关切。

脸却是三张不同的脸!

“谁?”

阳光稚嫩的脸:“今生的波。”

冷俊刚毅的脸:“前世的庆。”

静似深潭的脸:“佛前灯枯膏尽的一钵!”

眼睛不见了,关注没了,吴琼孤零零的,周围象外空间一样空白,急的她大声呼叫:“邱波!邱波?”忽然一身北洋戎装的庆握住吴琼的手,“庆?”“是我,我就是今世的秋波。”

随着一声“呼啸”,庆用身体护住吴琼,周围炮火连天;庆不见了,勇敢的护住自己的,是比自己还要胆怯的邱波。

“邱波!”“是我!我就是前世的庆。”

炮火过后,天际里投影般的一片沙黄的混沌,风缠故道、草履瓦钵、“一钵”在孤独前行。

黄沙尽;

绿泽、雪山、雲海、禅院现。

禅房里的“一钵”满怀那段恋情,匍匐在佛前,直至灯枯膏尽。

病榻上吴琼,恍如海客谈瀛洲,越人语天姥。

吴琼醒来抑郁的盯着吊瓶:邱波,你干嘛呢?你知道吗?我住院了。你知道吗?我回到咱们的前世了。

吴琼手拿钢笔:

今生文庆不是庆了,文庆是波和庆的区别在哪里?艺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庆也许是没有区别的。波即庆,庆即波

吴琼在日记里,向邱波诉说着自己的梦境:

星期一梦境日记

咱们牵伴着,来到一条宽阔的胡同,眼前一个你难以想像的大门,根本不能用几间大门来形容,特别大,也许仅比皇宫次一点,有一段台阶要上。

门口的家丁,毕恭毕敬的门人,开大门沉重的声音。

“小姐回来啦。”门人弯下腰。

(艺)我七八岁的样子,还有些许调皮。

大堂端坐的母亲:“去给小姐拿衣服换上。”

“小艺,来,咱们去玩。”同样是少年的文庆。

“去和表哥玩吧!”

王府里的大花园,小桥流水,艺们开心地跑着跳着,画面很开心。……。

我们是在一个枕头上长大,水乳交融的美满,生离死别的剜心之痛,忘不了,放不下,世间难出其二的!

榻上的吴琼两个眼角挂着泪:“波,你是前世的文庆,叫小庆,我是恭亲王府里的艺叫小艺⋯⋯。”

星期二梦境日记

多云

我们九岁时,九月。

艺和文庆一起在学堂里读书,学堂也是一个深宅大院里,先生是一个清瘦的、长着长胡子的老头,我们大慨七八个孩子,只有艺是女孩子,为了免受打扰,所以坐在最后,艺身穿浅色绣花小薄棉袄,梳着小辫儿,会说话的眼睛忽悠着,清新得像早晨沾着露水的花儿。文庆身着青色薄棉袍,座位离艺比较远,俏皮地回头看看艺。耳边响起朗朗的读书声⋯

星期三梦境日记

艺身着素纱洋装,帽子上的丝带温柔地飘动,她轻盈地走出一个内有两层白色别墅、四周院墙上布满紫色花朵,衬着白色大门的院子来到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的一侧是漂亮的欧式建筑群,一侧是大海,她在广场边上的一张铁艺的连椅上坐下,面对着大海,身后远远近近的几只白鸽,时而在广场觅食漫步,时而飞旋在水洗过的如盖的蓝天下,她的手里有一本英文原版书籍,她打开书,认真地读了起来,书页里滑落下一封庆的来信,重新打开那封东方来信,她与照片四目相对,庆的眼睛深不可测,充满渴望,相思,泪模糊了吴琼的双眼。两人的点点滴滴,朝朝暮暮,重新浮现在眼前,她抬头往大海上望去,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孤独地飞着一只海鸥,广场远处,流浪的艺人弹着凄凉而苦楚的曲子,孤独的思念袭罩着她的全身。

……。

秋声收夏色,开阔而深远的天空,浮云悠悠、白鸽飞旋;简洁而素雅的大地上草动秋声,送爽的风吹皱与长天一色的秋水,当风而立的艺脚蹬短靴,头上斜口着一顶小帽,她手里握着一封毛笔行楷的特点鲜明的东方来信,思潮涌作腮边的泪,艺遥望夕阳余晖里的天边,他仿佛看见比天边的更遥远处的,已被思念撕裂心肺的庆。

星期四梦境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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