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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失落的巨大触手猛地缩小,不断地压缩着自己的力量,在失去了召唤的法阵以后,他马上就会被驱逐离开这里,可是内心的不甘却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小鲛人的位置。

在晓风潮看不见的地方,这个地下室上方的房子开始了猛烈地摇晃,在刚刚那个玩家走回村子里的第一时间,商挽就已经锁定了对方,咄咄逼人地质问起对方到底去了哪里。

玩家显然也知道自己瞒不住,立刻坦白了祭司在村外的一个小木屋里这样的事实。

祭司好端端的为什么又会跑去外面的山上?

商挽没有说话,不轻不重地扫了一下这个一开始还想要隐瞒一切的玩家,像是将他的所思所想全部洞彻了一般。

他的速度很快,利用积分解放了属性点的同时,还额外从背包里拿出了好几样道具提高移速。

迅捷步伐可以为玩家提供高达10点的敏捷属性,在这种强力的道具加持下,商挽几乎是一阵风一样,呼地一下就刮了过去,根本没有给玩家们任何准备的时间,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路易他们几个也立刻跟上。

在约定的时间里,晓风潮大佬没有出现,紧接着又传来了商挽找人的情报,对方找的还是一个特别漂亮的人。

毫无疑问,找的就是大佬了!李华搓了搓手,心想,不过那个叫商挽的玩家是不是不知道大佬的真实身份是玩家啊。

他们一行人飞快地出了村来到了山上,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个缓坡。

大概是为了防止海水涨潮的时候涨得太高,冲刷到了村里,才特地修了这么一个地方。

边上有一处小木屋,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因为一眼就看得出来里面没什么人,平常也不会有人想到这边来——玩家们也看得出来,进村出村就这么一截路,这个小木屋就这么丁点大,里面要是真的藏了人,怎么外面会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人呢是吧?

可在小木屋开始摇晃的第一时间,路易却瞬间反应了过来,“这里面有地下通道!”要不然这种特地为了防水的工程,哪怕是发生了地震,上面的住所也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摇晃。

只有底下是空心的情况下,上面的木屋才会因为受力问题晃动。

他话还没说完,商挽就已经找到了那条所谓的地道。

从小木屋的所在位置往下,有一个木做的梯子,眼下正因为晃动不断地掉落着木屑和各种各样的灰尘。

脏兮兮的甬道看得玩家们一阵心惊。

这条甬道很长,看上去还通往了不止一个方位。

刚刚和祭司搭过话的人也跟着爬了下来,不可思议地扫了周围一圈,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么简单地蒙在鼓里。

说到底就是对商挽所想找的那个人不上心而已。

他有些心虚地撇过头不看商挽。

商挽倒是没有发现他这段丝滑的小动作连招,要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他昨晚可是在自己的小鲛人身上留下了印记的,尽管对方并没有发现,但只要自己越靠近对方,他手心里捏着的物品就会开始发热。

越往下,他的脸色越发铁青。

显而易见的,这个村子里有着各种各样盘根错节的暗道,隐藏在玩家们以为安全的住所底下,这些暗道有些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而被废弃,但还有几条道路上还有稀稀落落的脚印。

他低下头,仔细地辨认眼前的第一个岔路口,一旁又出现了一个往下的石制的梯子,商挽看见了梯子的上面似乎有被什么东西磕到过的划痕。

这个东西应该很重,长方体……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出现了小鲛人的梦境里出现的那个铁箱子。

是那个?

他立刻往下,正正好地目睹了晓风潮泼出煤油将那个邪恶的东西赶走的样子。

忙不迭地跟在商挽后面的人显然也看见了那个怪物。

命运的骰子滚落在地面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玩家里也许只有两个人还保持着清醒。

路易大叫一声猛地往外奔跑着,像是看到了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可怖的东西,李华脚底下一软,直接晕了过去,脑袋还磕到了墙壁上,顾崎呆呆愣愣地看着晓风潮和他身前的触手,像是脚底生根一样,动也不敢动一下……其他的几个玩家也都反应很大,有的甚至开始互相攻击起来。

晓风潮转过头,他看向了商挽,又忍不住看向了正在一点一点缩小的触手。

前者似乎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手上的武器捏紧,猛地往前几步就要将这团触手砍碎。

考虑到这些触手经过之前的商寒朔判断,同样是属于商逐潮的一部分精神切片,晓风潮更是懒得搭理,他转过身,浑身被火焰照亮,仿佛像是在发光一样,鳞片也变成了鲜艳的橙红色。

这家伙自己吃掉自己的一部分,关我什么事情?

已经变得虚弱的触手团子在看到商挽以后,却再度开始抽调属于他的那部分力量。

就是你小子之前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和晓晓老婆贴贴的!我记住你了!

他的触手虚化了一半,现在又再度凝实了起来,猛地甩到了商挽的头上。

商挽不退反进,手上的长剑猛地划在触手上,本以为会像之前那样轻松地斩断对方的触手,却没想到剑身在划过触手的一瞬间发出金戈交击的响声。

两方的打斗异常激烈,以大部分玩家被加持过的耳力甚至都看不清他们打架的细节。

几乎糊在了一起的两个身影和数不清的重影出现在眼前。

看着手心里流血、额头上红了一大片的晓风潮,商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害得晓晓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这句话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对于老实的小触手而言,却是一记重击。

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信奉自己的人为了给自己献祭,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晓风潮,这个事实让触手下意识地放软了些许。

要不然说有脑子的和没脑子的区别很大呢?

在触手心虚的第一时间,商挽再度出刀,力气要比先前所发挥的更强。

当即就把那条触手打得往后一退,晓风潮就这么在一旁冷眼看着两边的打斗,他们俩本是同源,想要真的把对方给打死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每当其中一个痛下杀招的瞬间,另一个人总能快速地反应过来,像是共脑了一样躲开这一下攻击。

“打完了吗?”

又过了好几分钟,火焰都已经渐渐熄灭了,晓风潮看着已经缩水了大半却还是比先前高了很多的超大杯触手团子,又看了一眼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商挽,这两个家伙打了大半天谁也打不死谁,又都谁也不服谁,这样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我累了。需要休息。”

小鲛人的样子不再像刚刚那样柔弱,他颐指气使地说着,商挽当即接住了晓风潮,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抱里面。

“把他们几个也都给带走。”

晓风潮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昏迷的几个玩家,又指挥小触手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把那些躺得横七竖八的玩家一起带回到了村里。

村里静悄悄的,因为已经到了夜晚,村民们谨记祭司之前的嘱咐,半点房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祭司已经死了。

原本能够保护这些村民安全的阵法已经全部宣告无效。

那些此前被人气吸引到了商挽房间里的鬼物们终于发现了仇人的存在,不约而同地前往村长的住所。

是他,他是明面上那个造成一切伤害的源头。

在初入村庄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游客们借宿在村长的家里,吃着村长的媳妇煮的饭,却在某一天开始觉得自己浑身缺水……如果玩家们今天晚上没有倾巢出动,反而是留在村里吃下大锅饭的话,大概也会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发生了改变。

那些饭里混了鲛人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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